他算了算日子发现卫扶余来雍州已有数日,她平日里吃什么做什么,他是了如指掌的。
可是他知道的越是清楚,他心里头的那股火就越浓重。
他压根不想从暗卫的口中听到她同谁人做了什么吃了什么。
一想到卫扶余欢欢喜喜的迎着别人,他心里的恶念就止不住生出。
沈令闻嗤笑一声,有些嘲讽自己近日的无为来。
他居然还有些信了她当日的爱慕之语,竟痴痴在军营里头熬了几日等着她。
他纵身一跳,干脆利落系好马绳,便听得身后一道娇语。
“闻哥哥。”
现下刮着大风,声音混着呜呜的风声,沈令闻一时没有分辨清楚,只依稀辩得一个女声。
他心头一动,快速转身。
裴清梧一袭素白色的罗裙,身姿窈窕,在寒风中她身形颤颤,显得格外楚楚可怜。
沈令闻一颗心又沉了下去,他微微退后两步,拉出了一段距离,尔后颌首,启唇,神色淡漠。
“裴姑娘有何事?”
“夜深睡不着,出来随意走走,恰好遇见了闻哥哥。”裴清梧垂眸,低低垂下的细眉更显得她满脸哀戚,不甚柔弱,只有微微仰面,就是一副垂泪欲泣之态。
像晶莹剔透的琉璃,若不珍藏,覆手便可碎之。
裴清梧便是当年逃出来的裴家大夫人的女儿,因为当年的相护之恩,沈令闻对他们母女也是尊重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