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他这一两日受的都是怎样的煎熬,兴许惴惴不安,生怕大名鼎鼎的靖王,饿死在自己的厢房里。
瞧着他兴高采烈的出了院子,金荣放下了狼毫小笔,蹭得从一旁的石凳上跳下来,跑到李锦的面前,似个小大人一般,煞有介事:“我哥常说,车到山前必有路,此路不通,就换下一条路。案子上的事情,靖王哥哥不要伤心,条条大路,总有坦途。”
李锦抬眉,睨着他的面颊:“靖王哥哥?”
院子里,桃花树下,石桌之旁,一手提着毛笔的金舒,神情比眼前的李锦还要怔愣。
哎!这小兔崽子,怎么突然口出狂言!
哎!这靖王也是,一番宽心的话,怎么就揪住这无关紧要的一个词啊!
她抿了抿嘴,放下手里的毛笔,赶忙走来扯一把金荣:“别乱喊,靖王殿下就是靖王殿下,成哥哥了还得了?”
边说,边故作嗔怒,抬手按住金荣的脑袋:“快给殿下赔礼道歉!”
瞧着眼前这对姐弟,李锦勾唇笑起,意味深长:“叫哥哥倒也不错。”
金舒一滞。
“反正又不会弄混。”他眼眸微眯,手里的折扇自空中划出一道弧度,贴着金舒的右耳,缓缓擦过。
这突如其至的动作,让金舒脑袋一懵,想说的话全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李锦却仿佛故意,用冰凉的扇柄,沿着她的下颌骨划过去,落在她的肩头上,啪啪敲了两下:“你说对吧,金先生?”
风过,桃树轻舞,沙沙作响,片片碎光落在李锦的身上,映在金舒的眸子里,将这稍显尴尬的气氛,竟然晕染出了一抹暧昧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