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嗤笑道:“大伯父家到我们宅院,步行连半柱香的功夫都没有,他为何不来?这死的可是血缘,是他养了十年的儿子,是他家唯一的继承人。”
苏胜将这些话一股脑的砸在县令的头顶,他十分为难的“这”了一声,抬眼,望着坐在八仙椅上的李锦,投以求救的目光。
李锦起身,背手而立,看着苏胜的面颊,冷冷的说:“带下去吧,斩监候。”
听到这三个字,苏胜方才激昂的模样,才瞬间垮了下来,目光呆滞了不少,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替天行道,难道有错么?”他不服的问,“我是下毒了,但我杀掉三个人渣,难道还不足以功过相抵?”
公堂之上,李锦睨着他自以为是的面颊,冷冷的问:“人渣?”
他轻笑:“你所谓的人渣,除了妨碍到你一个人之外,还做过什么?说出来,本王听听看。”
“你一个人,杀人一家三口,聘礼也不用给了,也不用盖院子了,媳妇也娶到手了,这一家都是你的了,事到如今你还口口声声说是他们阻碍了你。”
“阻碍。”李锦目光极寒,字字句句,单刀直入,戳进苏胜的心窝,“你口中的阻碍,也不过就是阻了你发财的道而已。”
“话里话外欺负你一个外乡人,你倒是真敢说。外乡人处处都有,兢兢业业靠自己双手打拼天下的大有人在,怎么轮到你苏胜了,就得处处让着你,仿佛你高人一等?”
“他王家纵然有错在先,但你大可以拍拍屁股一走了之,犯不着杀人三条性命!”李锦下颚微扬,睨着他那震惊的面颊,半分面子都不留下,“你所谓的替天行道,骗得了别人,骗的了你自己么?”
眼前,苏胜愣愣的站在那里,他看着李锦,双唇一张一合,想要再为自己辩驳些什么。
可话到了嘴边,却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了。
他仿佛丢了魂一样,脑海中一直一来叫做憎恨的弦,就这么被李锦的三两句话给挑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