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小院中,严诏许久不言,金舒就那么叩首不起。
他终是敌不过她,一声长叹:“哎,你这是何苦呢?安安生生做你的小仵作,待风浪平息,全身而退,找个好人家嫁了,过你平静的生活,不好么?”
金舒抬头,看着严诏:“师父所言极是,但那也是我脱下六扇门这身缁衣之后的事情了。”
严诏一滞。半晌,他一声冷笑,话虽然是埋怨,可却透着几分柔软:“早怎么没发现,你跟那李锦一样是个石头脑袋,犟驴一样,又臭又硬。”
他抬手,指了指自己身旁的石凳,没好气的说,“坐下听!”
跪了半天的金舒,见状,咧嘴笑起。
笑着笑着,便哭了出来。
严诏看着她拼命抹眼泪的样子,将桌上的糕点推到了她面前。
“方才所言,是伤人了一些。”他说,“抱歉。”
“只因有些事情,你知道了未必是好事。”严诏一声长叹,“我想想从哪里给你讲起。”
他抬手,抿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
“这样。”他轻笑,“你听过李尧这个名字么?二皇子李尧。”
他手指蘸水,在桌上写下一个“尭”字:“这是李景六岁之前的名字。”
第192章 他可是靖王李锦
“二十年前,陛下的重心全在江山社稷上,对后宫之争并不放在心上。”
严诏睨着茶盏中倒映出的弯月,意味深长的说:“陛下与萧贵妃伉俪情深,没什么人能撼动他们两人的感情。”
“但难就难在他是皇帝,他要平衡各方势力。”严诏说,“萧贵妃背后是将军府,专宠之后隐形的势力变得极大,引朝野不满,萧贵妃便劝陛下,为了朝野安定而纳妃。”
“这本身是个好事,奈何遇到了许为友那个老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