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又笑着贴近她耳边,轻唤:“阮阮,软软。”

念阮本被那偾张之物唬得脸皆白了,闻见这一句,脸色一瞬红如充血。

她一辈子也没有这么窘迫的时候,不住地挣脱着欲往后退,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却被他擒着双腕叼住了下巴,炽热的亲吻沿着下颌绵延至脸颊,再至唇上,呼吸轻而易举地被攫夺。

他唇齿在她小巧的樱唇间细细地描绘临摹,像只丹青画笔在蘸取墨汁,把她唇间香甜皆掠入口中。

念阮眼饧骨软,小耳朵红成一片,渐也没了气力挣扎,像只倦怠的小鸽子伏在他胸口,娇声弱态,可爱可怜。

温.存间领口半开,春色.诱人。

嬴昭亲够了,才放开她,贴着她微微汗湿的鼻尖微微喘气。十指相扣,拇指却从她指缝间抽离,生了薄茧的指腹在她柔软如玉的掌心轻轻画圈。

他道:“念念。帮帮朕。实在是涨得有些疼。”

男人初晨低沉的喘.息听来格外撩人,阵阵热气也随他话语直往耳中拱,念阮目色迷离,薄汗透衣,昏昏然又要睡去,被他拽着手也未反应过来。嬴昭便当她默认,大掌包裹着她小手往下探去。

手指不经意触到某处炙.热所在,她脑子里登时一个激灵,骤然清醒。死命挣扎起来:“……不,我不要……”

嬴昭怕恼了她,也怕昨夜的和解和甜蜜回不了头,箭在弦上也不得不放手,深吸一口气,松开她,下榻去了浴殿。

水声很快响起,帐子里,念阮死死拉着被子蒙住了头。

她这是怎么了,被他一亲就浑身软得难受,像个不知廉耻的荡.妇。

如此折腾到辰时才起,他回了式乾殿,趁着折枝上来服侍穿衣,念阮问她:“我昨夜可是说了什么胡话?”

折枝悄悄把昨夜之事事无巨细地告诉给她,譬如她是怎么脸色潮红地从宣光殿里回来、皇帝又是怎么用木炭灰水给她催的吐,到最后,隐隐约约听到的一句“你还杀了我父母,害死我哥哥”也都悉数告诉给她了。

念阮面色微红,她怎么把这话嚷出来了?怪道他今晨这样腻歪,一定以为自己是因了这些虚无缥缈的幻梦才会冷待他。

可是,可是若他真能因她善待她的家人,是不是前世那些悲剧就不会再发生了?

她心下惴惴,看书看账簿做针线都没了心思。如此蹉跎到了午间时分,家中却递了帖子进来,是母亲兰陵公主,言天子点了苏衡升任散骑常侍,央她劝一劝。

散骑常侍是天子近臣,位在集书省,掌规谏、评议、驳正违失等事。天子与太后之间早晚会有一场争斗,兰陵不想儿子被迫站队。

念阮无法,若说父母是她的软肋,苏衡就是她继母的软肋。略想了想,命折枝炖了瓮胡羹,送去了式乾殿。

自入宫以来,她犹是第一回踏足式乾殿地界。已是哺食时分,嬴昭犹在书房内批改尚书省送来的奏折。原本太后是不欲他处理政务的,然自云中一役,天子声望高涨,她在尚书仆射李景的劝说下不得已分了中书尚书二省部分政务与他,却还把负责审核政令的门下省牢牢握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