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野的一半变成了黑色的羊绒织物,我捏住披肩一角,按在自己还在流血的伤处,冲她低低道了谢。
“不用了,我自己去。”一秒都不想再留在这个地方,我婉拒了她的好意,快步走向了电梯口。
“小念!”
正好碰到有台空电梯要下去,我跨进轿厢,快速按下了关门键。
许汐没有追进来,她停在电梯外,红着眼眶,欲言又止,满含复杂地又叫了我一声。
“小念……”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她现在还没来得及想得太细,仍把我当“桑念”,当许婉怡的孩子。可当她冷静下来复盘这整件事,就会毫无障碍地推出我是多卑劣、多无耻的一个人。
与其事后面对她的嫌恶,不如就在这里说再见。
垂下眼,任电梯门一点点合拢,我始终没有回应她。
一个人去了医院,医生看过眼角的伤口后,说要缝四针。
“你这个好险,差一点就砸到眼睛了。”中年医生边给我缝针边替我后怕着,道,“皮肉伤没什么,砸到眼睛就麻烦了。”
“砸死最好。”我说。
医生看了我一眼,问:“女朋友打的?”
“不是。女朋友的爸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