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躲,只是偏了下头,笔筒里的笔四散于地,坚硬的突角正中我的眼尾。痛楚让我下意识地捂住了眼睛,只是几秒,掌心便传来湿滑的触感,鲜红的液体缓缓滴落,在白色的衬衫领口绽开点点血色。
“姐夫!”
“桑先生!”
许汐与纪晨风双双冲了过来,一个向我,一个向桑正白。
许汐脱下自己价值不菲的披肩,想要给我按压止血,被我挡开了。
“这是你第二次打我,来啊,再砸啊,把我砸死算了。”我放下手,任鲜血成串滴落,态度并没有因为这一击有所收敛。
桑正白当真还想砸,纪晨风按下他手里的纸镇,扭头怒视着我,吼道:“够了,出去!”
身体僵硬了一瞬,桑正白的笔筒都没让我害怕,纪晨风的怒吼却叫我不可抑制地瑟缩了下。可等回过神,发现自己竟然产生了这样可悲的情绪,对纪晨风这个始作俑者的恼恨在这一刻超过了任何人。
现在嫌我说太多了?当初是谁他妈像发情的公狗一样在我身上下不来的?
分明已经加快了呼吸的频率,氧气却好像断供一样,没有多少输送到大脑。眼前出现了模糊的花斑,我扶着额,站立不稳地摇晃了下,被许汐惊呼着扶住了。
“大家都先冷静冷静,桑念,我们先去医院处理下伤口好不好?”许汐哄着我,将我不断往门外拖。
我本来就头晕,被她一扯,整个人只能顺着她的力道走。
短短一段路,我一直看着纪晨风,他同样看着我。直到我被拖出办公室,他的视线才从我身上移开,而我还在看着他。办公室大门缓缓阖上,他回头与桑正白说了什么,距离太远,我无法听清。没多会儿,木门彻底合拢,我看不到他了,仍然没有收回视线。
“走吧,我送你去医院。”许汐将自己的披肩披在我的头上,替我挡去旁人探究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