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和莫世召相约的地方,司不命拐进附近的一条小巷子秘密地进入了一家酒楼的後院,再从後院出来去了一处民居。在门上敲了三声,立刻有人来开门,司不命快速闪了进去,门关上了。
“世遗?”等候在屋内的人一看到他立马站了起来,有些不确定这个没有戴面具的陌生男子是不是他要见的人。
“世召。”对方清了清嗓子,喊了他一声。
莫世召激动了,上前用力抱住对方:“世遗,真是你。”
“我易了容。”司不命——不,这里该叫他莫世遗——莫世遗也很激动地紧紧抱住莫世召,他们两人自上次分别之後也快一年没见面了。
放开莫世遗,莫世召仔仔细细打量他,然後说:“虽然看不到你的脸色,不过瞧你的身子似乎又精壮了些,我放心了。”
“我很好,不必担心我。”莫世遗也仔仔细细瞧了瞧莫世召,对方看起来也不错。
“来,快坐下。”拉著莫世遗坐下,莫世召道:“我这次是特地来看你的。爹娘听说你到了京城,很是不放心,在信上叮嘱我一定要亲自来看看你。怎麽样,你在成棣那边还好吗?”
莫世遗道:“我现在是成棣的贴身侍卫,与他吃住都在一起,你让爹娘放心。现在除了皇后之外,没有人知道我的身份。其他人只道我去寻成聪了。”
莫世召蹙眉:“王家那边是不是出事了?你为何要我调查王家?还有那个月不由是怎麽回事?今年他没有来找你吗?还是他又逃了?”莫世遗只让莫世召派人去苗疆暗中打探月不由的消息,并没有告诉对方他和月不由的关系。
莫世遗的心窝疼了一下,说:“蛊毒一案王家的老二王宗似乎牵扯其中。成谦的身边有一位苗人女子男扮女装充当他的侍卫。苗人曾说过是他们的驸马想要杀成棣。现在就是不知这位驸马是成聪还是成谦。成聪一直没有消息,这半年王家和成谦也很谨慎,两边都没有私下碰过面,所以我才让你盯著王家。”
莫世召的心思转得极快,他立马压低声音问:“难道王家换主了?”
莫世遗微微勾了下唇角:“成棣的身子不好,与其保一个随时可能死掉的主子不如扶正一位身强力壮又好控制的皇子。人之常情。现在就是不知成谦是否牵涉其中,还是这仅是王家或王宗的一厢情愿。也有可能什麽都不是,王宗只是单纯的走火入魔。所以现在只能暗中去查,慢慢等。世召?”
“世遗,你……”莫世召震惊地瞪大双眼盯著莫世遗的嘴角,他刚刚不是眼花了吧,“你,你,你笑了?”
莫世遗摸上嘴角,然後又是很淡很淡地勾了勾唇角:“怎麽了?会很怪吗?”
“世遗!你笑了!你真的笑了!”莫世召双手握住莫世遗的肩膀惊叫连连,好似发现了什麽千年的宝贝,激动得眼眶都红了,“世遗,你笑了,你会笑了。我,我,我都忘了你上回笑是什麽时候了!”
莫世召都这麽激动,那人会更激动吧。莫世遗又勾了勾唇角,他的笑很淡,脸皮也没有太大的动作,可看在一些熟知他的人眼里,那份笑容却会无限的放大,直叫人心湖翻腾。
“我一直在学怎麽笑,会不会很怪?”莫世遗有点不放心地问,他觉得自己笑得并不好看。
用力摇头,莫世召眼眶湿润地说:“不怪,不怪,你应该多笑笑,多笑笑。我还以为我这辈子再也看不到你笑了。”
“我会多笑,只是现在还不大熟练,脸皮总感觉不是自己的。”莫世遗捏捏脸,又做了一个笑的动作。
“世遗……”莫世召的眼泪差点流出来,“太好了,太好了……我本来还说若成棣敢欺负你,这回来京城我定不饶他。现在我放心了。”
“让爹娘和你担心了。”按住莫世召的手,莫世遗说:“我和成棣是亲兄弟,是和你一样的亲兄弟。我会助他顺利登基,他也会助我早日摆脱那些人的控制。世召,你告诉爹娘,总有一日我会再无顾忌的去见他们,去给他们养老送终。”
“嗯嗯,我亲自跟他们说,我亲自跟他们说。”莫世召的眼泪还是没能忍住。他抹了把脸,用力抱了抱自己苦命的兄弟。他太高兴了,太高兴了。
等到莫世召平静下来,莫世遗道:“世召,帮我找不由的下落。他去苗疆已经半年多了,一点消息都没有。我和成棣都不便派人去寻他,而且也不能让人知道他去了苗疆,必须暗中查找,这件事只有麻烦你。”
“世遗?”莫世召又愣了。不由,世遗叫那家伙“不由”?
莫世遗不打算隐瞒,他沉声道:“我喜欢不由,我们两人,已经私定终身了。”
“呵!”
莫世召惊的直接从凳子上摔到了地上。他仰头瞪著莫世遗,说不出话来:“你你你……你们你们……”
很清楚自己和月不由的关系会引来怎样的震盪,莫世遗把莫世召扶起来,还是那句:“我喜欢不由,我们两人去年九月已经互定了终身。”
“……我的老天爷喂。”莫世召晕了,比成棣知道这件事时还要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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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好冷,呼著哈气,搓著冰凉的身体,一人光溜溜地站在灶台边取暖顺便等著放在灶台上的衣裳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