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暖阁,身上的湿气被驱散些许,江如翡回头看到司梨皱着的眉,方才和兄长并肩面对大臣们时的气势忽地泄去,“怎么这么惊讶?”她瞟了一眼江衡云,拉着司梨的手往里走,“他啊,早都打算要把担子丢给我,带你去四处走走,真是结了婚妹妹就成了没人疼没人爱的小白菜了。”
司梨被她逗笑,维持不住准备问他们正事的严肃,这才知道为什么之前江衡云会一直拉着江如翡做事,退路和未来的安排在悄无声息中已经准备好,只是他从不曾说出口表功。
在决定嫁给他的时候,她从未想过江衡云会做到这一步。本以为京城就是她未来唯一的活动范围,最多加上帝王出巡旅游,却迎来了这样的惊喜。
权倾天下唾手可得,而他只想抓住她一人。
司梨心口软成一片,江如翡数落哥哥的声音在耳边淡去,她脚步慢了下来,回头看向江衡云。青年的黑袍被雨水打湿,见她望过来,冷淡的表情散开,露出一个笑来。
这就是她爱的人,在她还犹豫的时候,为她退让了无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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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最后的传位遗言被誊抄到蚕丝圣旨上,加盖玉玺,成为了无法挽回的遗诏。已经做好太子登基准备的礼部和宗人府被女帝的消息砸得晕头转向,礼部尚书奔走四处,翰林院的年轻翰林们也惊讶闹成一片,连带着国子监中人心浮动。
京城的大街小巷和茶楼食肆里流传着隐秘的阴谋讨论,所有人都觉得,这是公主谋朝篡位,心怀叵测。
有违祖制、滑天下之大稽、不成体统的斥责声响成一片,更有甚者,牝鸡司晨的话都有人喊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