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得猜测起来,他重要的人是邪恶组织的哪位干部吗?因为以为世上已经没有人记得,所以把过去潇洒地全部放弃了。

“在你那方消失的人来说,我应该是关系比较边缘的人物,所以查看日记的时候,发现名字模糊就马上联想到了自己的情况。”他蹲下来在地上翻出了一个外壳惨不忍睹的本子,拍了拍上面的灰,展示给我看。

参观学习的那一天,手写日记上的【汐见千穗理】后面本应该有一个名字,但那一处只是一团模糊,不像是被橡皮抹掉的痕迹,倒像是一团噪点,像那种电视上遮住不想出镜的人的马赛克。

【锁定】带来的记忆消除是从最亲密的人开始的。不熟悉的人留存的记忆要比我要更多,也更容易察觉到差别。

“当然,如果这个猜想如果成立的话,你的那个重要的人应该还有救。”他拍打着白板最左端的圈,里面是【记忆消除?】,“首先,我们应该先找出你们的关系。”

他把活动白板翻了一面,露出光洁的另一面,然后在地上找了很久,才找到一支快断水的油性笔。

“你们是什么关系,只要在报到这个关系名词的时候,有一种奇怪的陌生感就是了。”他试着用力在白板涂了几下,验证它勉强能用。

“为什么是陌生感?”

我有些奇怪。

“啊,因为我猜测删除记忆的机制是相当机械性的。如果是特意人为,那场景的衔接就不会那么生硬。”他的话让我想起了松山对于它【类似搜索引擎】的评价,“换言之,如果那个人与你的关系是【父亲】,那么你在联想到【父亲】的同时,也会想到他的名字,他的名字和【父亲】已经紧密结合,分不开了。所以,在你的脑海里,【父亲】这个词的熟悉感和他的名字会一起被删掉。”

———现在的荒井一改之前废柴的印象,终于就有了神经学博士的感觉了。

“那么,【前辈】就是你的关系者吗?”我想起在玄关贴着的便签,问道。

他点头:“没错,让你猜想关系是基于我自身经验的判断。”

他在全世界都忽略那个人的时候,居然调查到了这种程度。我看着墙上零碎的信息,心情有些沉重。

“不过,如果那个人是你的朋友就糟了。朋友的概念可以分散,这样你会很难确认关系。”他写下了几个关系名词,让我辨认。

记忆里仍然是一片混沌,我循着重要的人可能会出现的场景一点点回溯,却始终只能得到一个模模糊糊的印象,不知道是不是想的太过深入,头居然有点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