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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不用,阿姨您吃吧,我待会儿自己来。”江黛连忙拒绝。

她拿了洗脸盆和帕子,去炉子上拎水壶倒热水时,围坐在炉火边吃面的几个年轻人都忍不住抬起头看她,连吃面的动作都变得斯文了许多。等她端着水盆出门,就听见屋子里有人问,“叔妈,这是谁啊?”

“我们唐含的朋友。”唐妈用一种炫耀宝物的口吻说,“漂亮吧?”

江黛失笑,听见一个年轻人不忿地说,“唐含的朋友,又不是男朋友,叔妈你有什么好高兴的?”

才听到这里,就见秦屿就牵着小泽走了过来。江黛一看见他就笑,笑得秦屿忍不住再三检查了一下自己,生怕有什么地方不对。确定不是自己的问题,他才问,“你这又是怎么了?”

“你现在还是别进去了。”江黛看看他,又看看小泽,“你这会儿进去,唐含不光是男朋友,儿子都是现成的了。”

秦屿立刻就懂了。

但他看江黛幸灾乐祸的样子,就忍不住说,“也不一定。村子里都知道唐含还没结婚,说不定男朋友和儿子都是你的。”

“确实。”江黛伸手捏了捏小泽的脸,“这么好看的儿子,一看就是我亲生的。小泽,来,叫妈妈。”

“别教坏我儿子!”秦屿本来是想吓她,没想到最后反而给自己找了麻烦,连忙把儿子抢回来,抱着进屋去了。

江黛出了一会儿神,才自失一笑,也进屋去了。

第一锅水烧开的时候,杀猪工作就正式开始了。唐爸带着请来的几个年轻人去圈里把猪揪了出来,两个人抓耳朵和前腿,两个人抓后腿,最后一个人抓猪耳朵,把一整头二百多斤的猪死死按在杀猪凳上。

唐含就是被猪叫声惊醒的。

当我们形容一个人惨叫时,尝尝会说“发出杀猪般的叫声”,事实证明,这叫声确实穿云裂石,一般人难以承受。而且这头猪似乎也已经预见到了自己的命运,所以从第一个人的手碰到它开始,到被按在杀猪凳上,一直在持续发出高亢的尖叫。

唐含穿着衣服出门,正好看到这一幕。唐妈招呼她,“唐含快,去拿个盆,放点水放点盐拿过来。”

江黛站在一边看热闹,闻言主动去帮忙。唐含跟在她身后,小声吐槽,“我小时候,我妈是不让我们看这些的,都打发我们去别处玩,杀完猪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