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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自惭形秽,双手忍不住抓了抓衣角,“沈沈公子怎么过来了?”

沈雁飞 打量着他,面前人以与当初一起吃茶时清瘦不少,“刚才我见你行动有些不便,不知是不是背上的伤还未好全,便给你带了一瓶生肌膏过来 。”

汪畏之想到沈雁飞说的行动不便,霎时间脸红了红,可又立马转白,沈雁飞不是傻子,他刚才那动作哪里像是后背有伤的,恐怕他 这么说只是在帮他找着理由,好不见人尴尬。

沈雁飞这一举动着实令人感动,汪畏之这段日子受的打击没有将他压垮,但沈雁飞这么简 简单单一句,竟是让他忍不住鼻头微酸。

虽然这么一句替人着想的话看起来算不得什么,但对陷入困境中的人来说,哪怕只是一缕弱小 的微光都能震撼人心。

“多谢沈公子好意。”,他压住嗓子道,侧身让沈雁飞进来。

沈雁飞将膏药放到桌上,看了看这略微有些简 陋的摆设,“在这里还住的惯吗?”

汪畏之点头,“这里挺好的。”

他不是什么真正的魏家独子,以前在青山镇时虽是镇上大户, 但也未必见得能比现在环境好到哪里去。

见他模样凄惨,沈雁飞又提点道:“呆在温府这段日子想必你也了解了温宪是个什么样的人, 别太固执,多顺着他些也能少吃些苦。”

汪畏之沉默半晌后回道:“我已经明白了。”

“你我同是寄人篱下,若是遇到什么难处可 到我院中寻我。”

汪畏之十分感动,这是第一个在他陷入绝境时说要帮他的人,就如故木逢春,天降甘露,如何让人不想攀附?

所 以他踌躇再三,还是问道:“若是无事,也可以去找你吗?”

沈雁飞静默片刻道:“可以。”

汪畏之忍不住松了口气,连日来紧锁 的脸终于浮现出一丝笑意。

于此同时,书房内的温宪送走了沈雁飞后,脑海中又不由浮上汪畏之苍白的脸,那一瘸一拐的模样想来是受 伤了,他不由有些懊恼起来,只是这懊恼还未持续太久,便又被他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