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有所顾虑,你也不应该瞒着我不是?这种就算行为,算得上强买强卖了吧?”凌墨显得十分地较真,一字一顿地道。
她从来就不是一个注重这些细枝末节的人。
若是旁人对她有所隐瞒,她绝对不至于发这么大的火。
之所以突然较起了真,无非是因为对她有所隐瞒之人是秦北冥。
“是我思虑不周。”
秦北冥早有预料凌墨会因为这事儿生气,亦在心里演练过无数遍该怎么向她解释。
可当她就这么活色生香地坐在他边上之际,他却紧张地忘记了要说些什么。
“除此之外,你就没有别的话要对我说的吗?”
凌墨抿了抿唇,没能得到想要的答案,有些落寞地垂下了头。
她此行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听他一句抱歉。
她想要弄清楚的是,秦北冥亲手赠予她深海之心时,是不是曾对她动过心?
另外,她还想要弄清楚,向来不近女色的他,为何会突然和陆若语走得那样近?
在此之前,他确实向她解释过这一茬。不过他的解释未免太过敷,只轻描淡写地说了句“和陆若语没有关系”,却只字不提他们之间为何那样亲近。
在明确了自己的秦北冥的心思之后,凌墨再也做不到像之前那样洒然。
毫不夸张地说,直到现在,她的脑海中还满是陆若语勾着他的脖子,和他谈笑风生的靡靡画面...
而她更加迫切想要知道的是,一直对她关怀备至的秦北冥,为何在一夜之间性情大变,好似将她当成了陌生人一般,对她不闻不问。
是突然变了心?
还是说,他对她从未上过心?
凌墨心怀忐忑地静待着秦北冥的回答。
不过,让她倍感失落的是,他的回答完全不在点上。
单从他认错的态度上看,确实十分诚恳。可深究他话里行间的意思,总感觉他答了跟没答一样,该说的一个字都未曾说出口。
之所以会给她造成这样的错觉,其实是因为在感情方面,秦北冥单纯得如同一张纤尘不染的白纸。
由于没有过恋爱实战经验,再加上本身的思想就比较直男,就算后期恶补了好几十本关于两性情感类的书籍,还是很容易在最为关键的当口带链子。
这不,此刻的秦北冥就没能抓住要点。
原本向她开诚布公地袒露心迹就能解开她的心结,他却觉场合不够正式,愣是不愿说出口。
不仅如此,他甚至还毫无求生欲地在挨打的边缘线上大鹏展翅,正了面色直言不讳:
“墨墨,我觉得你可能太过较真了。我承认,在很多方面,确实对你有所隐瞒。诸如我的家世,以及其他方方面面。不过这些隐瞒,并没有恶意的成分。推己及人,你对我不也一样有所隐瞒?除却凌家大小姐这个身份,你应当还有其他我所不知道的身份吧?”
“……”
凌墨没想到秦北冥突然变得这样强势,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只怔怔地愣在原地,如同做错事正在挨长辈训话的孩童。
这一瞬,她虽有些不习惯秦北冥一脸肃然的模样,但还是很自觉地反省了一下己身。
细细想来,她确实如同他说的这样,也并不是毫无保留地将自身所有的秘密都开诚布公地同他说道。
诸如她那些鲜为人知的马甲,她就没有想过告知秦北冥。
在此之前,她并未觉得哪里不大妥当,现下被秦北冥这么一说,才觉自己对于他的要求似乎苛刻了些……
秦北冥深知此情此景之下,不该再继续说下去,可不知怎的,他最终还是鬼使神差地将心里话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我承认,确实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往后,不论是何情况,都不会对你有所隐瞒。不过,若真要细究起来,你身上的秘密可一点也不少。之所以这么说,并不是想要责怪你。我只是觉得,没什么必要为了项链的真伪而生气。”
“我...”
凌墨欲言又止,想着开口为自己辩解一二。
话到嘴边,又给咽了回去。
她之所以闭口不谈自身的诸多马甲,并非是在忧心让秦北冥得知了自己的所有秘密之后,会被他抓到把柄,或者掐准软肋之类的。
她不过是有些担忧诸如圣手天医之类的马甲一旦曝光,自己身上的光环会显得太过耀眼,从而大大遮挡了他的光芒。
不过这话她实在是说不出口。
就算是事实,她也没法一本正经地对他说自己有多么优秀,纯粹是担忧他会自卑,才藏着掖着捂着这么多的小马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