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墨,我这番话是不是说的有些重了?”
秦北冥见凌墨半天未答话,心里咯噔了一下,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不该在她气头上火上浇油。
问题是,覆水难收。
说都说了,他也没办法撤回不是?
无奈之下,秦北冥只得怀着忐忑的心情,静静地等着她的答复。
沉默了大半晌,在多番心理建树之后,凌墨才缓缓地抬起了眼眸,闷声道来:
“仔细反省了一下,确实是我一直在无理取闹。”
“不是...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秦北冥已经意识到,他刚才那番话确实说重了。
心里急得冒火,却不知该怎么把话给圆回来,只寄希望于陈虢能快些买回搓衣板……
凌墨显然没功夫深解他的话中意,开门见山地道却道:
“这事儿确实我也有错。我不该莫名其妙地动了心,也不该娘们唧唧地奢望着能够成为你唯一的偏爱,更不该在看见你和陆若语卿卿我我之后还来纠缠不清。
我来的时候确实憋着一肚子火气,但并不是专程为发火而来。我只是想亲口问问你,心里究竟有没有我的位置?”
“有!我整颗心都是你的,怎会没有?”
秦北冥这才明白自己完完全全曲解了她的意思,自责得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他原以为,凌墨前来找他,单纯就是为了探究“深海之心”的真假问题。
不成想,她居然会当着他的面,亲口承认对他动了心。
想到自己居然这么不解风情地训了她一顿,还非要跟她争个是非对错,就恨不得怄死自己。
秦北冥的情绪愈发焦灼,下意识地往裤兜中一探,摸出了一个小药瓶,囫囵吞了好几颗备用药丸之后,才沉沉开口道:
“很抱歉又让你受委屈了。”
这会子,他真是悔的连肠子都青了。
她不过是想要成为他唯一的偏爱,他没事干嘛跟她讲那么多大道理?
就算争论赢了又如何?
到最后伤了她的心,他还不是要输得一塌糊涂?
思及此,他再不迟疑,也不再对凌墨隐瞒自身的病情,尤为诚恳地道:
“墨墨,其实从我见你的第一眼起,就已经彻底沦陷。包括跑去一中当医助,也只是为了能够每天见到你。在我心中,你从来都是唯一的偏爱。
这段时间的故意疏远,并非是因为陆若语的插足,而是因为,我身上的病症越发严重,老史等好几位国际顶级专家都已经明确地表示,我的病情已经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
我不愿害你伤心难过,权衡再三,才选择了用故意疏远这样的方式,寄希望于你能够少受点伤。”
“为什么会无法控制?”
凌墨宁可秦北冥单纯是因为移情别恋才故意疏远的她。
得知他突然性情大变实则是因为自身的病情,所有的小情绪亦于须臾间烟消云散。
“毒已深入肺腑,何时发作只是时间问题。”
“若单单只是中毒,应该比那些不知名的隐疾好治一些,想来一定会有转机的。”
“嗯。”
秦北冥展颜,轻轻地颔了颔首。
他寻思着,能得她这般推心置腹,不论还有没有转机,他都会为了她,挣扎到最后一刻。
“三爷,那个...我们组队试试?”犹豫好一会儿,凌墨突然鼓起了勇气,认真地提议道。
“组队?”
很显然,秦北冥根本没听懂凌墨说的是何意思。
“……”
凌墨有些头疼地看着帅得一塌糊涂却长了个榆木脑袋的秦北冥,只好说得浅显易懂一些:
“三爷,你还缺女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