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姜云琅垂头丧气,姜央心里也不落忍,软了语气安抚道:“有你这份心,姐姐已经很足意了。”拍了拍他的肩膀,从他边上行过。
却听一道尖锐的“汪——”,前头回廊拐角处忽地蹿过来一条细犬,通体漆黑,四肢细长,瞧着像画本上二郎神养的哮天犬。跑起来速度极快,闪电般三两下便窜到了姜央面前,狰狞着脸“嘶嘶”龇牙,纵身一跃,竟是冲着姜央头上的步摇咬了过去。
“啊——”姜央本能地抬手挡。
“姐姐当心!”姜云琅眼疾手快,拉着她往旁边闪,抬脚将狗踹到了旁边美人靠上。
那狗先挨了一脚,又狠狠撞了下,气焰灭了不少。起身后虽还龇牙“汪汪”叫唤,冲他们表示不满,却也不敢再上前。
“好啊,你们竟然敢伤小爷的哮天犬!”伴随一声怒呵,长廊底下跑来一个穿大红元宝长袍的小少年,五官同姐弟俩相仿,眼底的戾气却深重如墨。不是姜云玠,又会是谁?
那狗一见到他,就跟见了亲爹一样,收起一身威风,耷拉着耳朵“呜呜”蹦下美人靠,缩到他身后,仿佛挨欺负的是它。
姜云玠心疼不已,眉毛倒竖,指着姐弟俩便骂:“果然是你们两个杂种,前两日伤了我姐姐,昨儿又打了我爹爹,竟然还不知足,今儿又来欺负我的狗,明儿是不是还要打我和我娘亲了!”
姜央愣了许久,倒不是被狗吓的,而是被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算年纪,他今年也不过十一岁,且还是镇国公府出身,怎的一开口,就跟市井那些没爹没娘的泼皮无赖一般?
姜云琅却是见怪不怪,只冷哼,“姜云玠,你心里那点小九九,别打量我不知道。你不就是看我姐姐回来,你的世子之位就要保不住,你急了,才故意放狗咬人?小小年纪,竟然还学会倒打一耙,信不信我再揍你一遍?”
心思被戳穿,姜云玠眼里慌乱了一瞬,还叉腰死不承认,上前一步撑起架势道:“你说我放狗咬人,证据呢?可有人瞧见了?没有证据,你就是造谣,我可以上衙门告你,让你蹲大牢!”
姜云琅之前在家里容忍惯了,但也有自己的底线,只要事关姐姐,他绝不可能让步。当下他也上前一步把姜央护在身后,同姜云玠对峙:“好啊,那你现在就去告”
男孩个头蹿得晚,姜云玠虽是十一岁的年纪,个子比七八岁时高不到哪里去。
而姜云琅却是已经长得和大人无异,这一走近,气势很快便压了回去。
姜云玠心里由不得打鼓,却又不甘就这么认怂,正为难间,后头过来一阵杂沓脚步,继而是扈姨娘的声音:“你们一个两个都是干什么吃的?要你们看个孩子,竟然还能看丢了?倘若玠儿出了什么差池,我第一个扒了你们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