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将功补过,不是参加过篮球队吗,听说还挺厉害,体力应该可以?或者弈司也行,随便谁,上一个补补位置。”
“人愿意吗就在这里讨论,万一他们不想呢。”
两人离得远,很多话没听见。
弈司并不知道谢禅这一趟回学校有什么事要处理。谢禅期间去找了顾晶,随后才跟他一起来操场。
他们刚挑了地方坐下,边上就有人过来讯问能不能帮着参加长跑。
弈司没多想一口回绝了。
谢禅沉默着,若有所思没说话。
司令台那里开始报号的时候谢惨惨拍了拍弈司:
“老婆,我有点渴,能给买瓶水吗。”
弈司很顺着他,也没多想,起身去了,前脚刚走谢禅后脚就捞了号码牌。
等他回来的时候原来位置上空空荡荡。
周围几个正在感慨。
“谢哥还是谢哥啊,就算他真的做了那些事,我也能原谅他。”
“这就专门救场来的,爱了爱了。”
谢禅并没有想太多七七八八的,他的目的很明确,帮着上场只是顺带,还算不上为班级奉献一切。
弈司在原地拿着水愣怔半晌,枪声一响,他猛地回过神,扫视一圈,找到那个身影,去了他身边。
“你他妈,你现在这个情况你要跑?”
“多有集体荣誉感……在生命最后发光发热。”
谢禅面色不好,调侃着说着玩笑话。弈司一时分不清自己是在生气还是心疼:
“我是没长脚吗,你说一声我来就行,非得自己上?想什么呢?”
“想第一。”
“……”
弈司不理解,谢禅不像是那种爱管闲事还胜负欲极强的人,这个第一意义何在他不明白。
但谢禅已经参加了,他没法拽他下来,在身旁陪跑了全程。
班上同学在一旁大喊加油,就差拎个喇叭放连着学校广播循环“十班牛逼,谢哥牛逼,弈司牛逼。”
谢禅一路跑得稳,他的身体状态确实不好,到后半程时已经快撑不住,额头的疼一刻不停,缺氧感浑噩又恶心,逼出他一身冷汗。
“谢禅,算了。”
谢禅没说话,摆了摆手。
弈司看得出他难受,但别人眼里,这个同学全程匀速,从后排超到第一,稳得一批。
最后谢禅不负所望轻轻松松过线,就像所有参赛选手一样,撑膝盖大喘休息。
周围在庆祝高呼,他一身疲乏踉跄着穿过人群无声无息地走了。
弈司跟在身后,看着他闷声不响到休息区拿外套,走到无人的角落背靠墙壁,从口袋取了包烟。看他一眼,又放回去,拿出瓶药。
他的脸色唇色都很淡,手在抖,碎发和衣服已经被汗浸得透湿。
“谢禅?”
弈司轻轻叫了一声,谢禅没理,自顾拧着药瓶,试图抖到手心,但没控制好,“哗啦”散了一地。
这玩意儿他能当饭吃,但他不当着弈司的面吃。除非真的忍到极限。
“你要是疼得受不了你就咬我。”
垂头连小药瓶都拿不稳的那个抬眼对上他的视线,手肘撑起半身,另一只手伸过去勾住他后脖一压。
“……你说的。”
谢禅声音嘶哑低沉。
弈司垂眼,对方空握的掌心都是指甲深深掐进去后印出的血印,估计是为保持自己清醒不倒在半路,深红一片,看得他心里发酸。
忽而他肩头一痛,皮肤被利齿破开,漫开一片温热。
弈司皱眉闷哼一声。心道这狼咬得还挺狠。
弈司陪跑完也还没把呼吸调匀,两人深深浅浅的温热气息交杂在一起。
谢禅松开牙齿问:“疼不疼。”
“……”
弈司沉默还没出声,那人低笑先开了口:
“我就是要让你疼,这样好记住我。”
“……疯里疯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