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时景几乎没有力气说话,他双手安静的放在膝盖上,坐姿带了点乖巧的味道,仿佛他还是当年那个一无所有的学习委员,上课的时候会很安静的坐着听讲。
在小小的班级里,一切差距都无限缩小,一切可能被尽可能放大。
关时景保持声音不要变化,但已经能够在商场谈判中面不改色的关总,此时在何倦面前仍旧是十七岁领贫困补助的少年,他嗓音带着难以遮掩的干涩:“是灯光原因。”
骨汤火锅被端上来,打断了何倦的话。
氤氲的白色热气阻隔了他看向关时景的视线。
关时景忍不住抬眸,隔着朦胧的雾气去看何倦。
对方在低头看手机,指尖敲击在手机屏幕,似乎在回谁的消息。
关时景又收回目光。
他有很多问题想问,又觉得没有什么好问的。
一旁的傅凛却已经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在傅闲出去的间隙,他又缠上了何倦:“阿倦哥哥什么时候和哥哥在一起的?我怎么不知道?”
何倦想了一下回答:“有半年了吧。”
如果是指字面意义的在一起的话。
傅凛又问:“那阿倦哥哥你真的喜欢哥哥吗?”
分明何倦看着傅闲的目光,仍旧清澈平静,同傅闲看何倦的目光完全不一样。
傅凛几乎想象不出何倦爱上一个人的样子。
他就像孤悬于天际的月亮,永远明亮清澈,永远冷静没有烟火。
怎么会因为随便一个人的爱就落入谁的掌心呢?
傅凛宁愿何倦永远谁也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