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喜一死,最大的麻烦就是与益州的联络断了。益州人就像哑巴了似的,悄无声息。
这让刘协很恼火, 出兵的念头蠢蠢欲动, 就像魔鬼呓语般的蛊惑。
“陛下,臣赞成讲武堂与太学分开。”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庞统突然说道:“而且阿房宫旧址就是最好的选择,没有之一。”
刘协收回思绪,转头看看庞统。“为何?”
“很多人反对在阿房宫旧址修讲武堂,并不是因为费用问题。但凡稍有见识,都知道这个方案最省钱。他们反对,只是不愿意让人想到秦政,想到秦军。”
庞统停了一下,随即轻笑一声:“这是他們内心的恐惧,保持这份恐惧,非常有必要。”
“士元,你这是什么话?”诸葛亮有些不满,以眼神阻止庞统。
庞统笑得更加得意。“兵者,不祥之器。这个道理人人都懂,但很多人却有意无意的忽略后面一句,不得己而用之。如果仅仅因为兵是不祥之器,就不听不闻,掩耳自欺,岂不成了忘战?天下虽安,忘战必危。这是东都的教训,不能忘。”
刘协心中一动,明白了庞统的意思,压在心头的乌云一扫而空,瞬间神清气爽。
但他却没有表现出来,也不发表意见,只是示意庞统继续。
“臣也支持士元的意见。”法正也开了口,轻扬手中的马鞭。“天下虽安,忘战必危。如今天下未安,更不能忘战。不仅不能忘,更要积极备战,随时准备东出,一统天下。若非如此,只怕烽烟再起,吴楚之乱都是小事,六国伐秦的故事重演也不是不可能。”
“难道在你眼中,朝廷就是……秦?”曹昂忍不住说道。
法正看看曹昂。“在我眼中,朝廷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那些人眼中,朝廷是什么。如果他们认定朝廷是秦,就算陛下愿意禅让,只怕他们也会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曹子修,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令尊一样识时务,明是非。”
曹昂不满地瞪了法正一眼,心中不快。
讨论国事就讨论国事,你扯我父亲干什么?
见议题有跑偏的迹象,刘协发话,让随行的散骑们畅所欲言,讨论一下庞统、法正的观点。
这些年轻人中会出一批太守、将军,提前了解他们的倾向,让他们理解自己的执政思路非常必要。尤其是曹昂,在曹操主动入朝见驾之后,不管如何安排曹操,都应该将曹昂放出去,试试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