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登环抱着手臂,在城墙上慢慢踱着步,眼神忧郁。
朔风劲吹。虽然穿着厚厚的皮裘,他依然觉得寒气入骨。一想到将来还要去辽东作战,他心里就有些担心。
冰天雪地之中,如何作战?
虽然心里一直有疑问,但他却没有说出口。因为他清楚,辽东再冷,也不如塞北,不如休屠泽。
既然天子能做到,就连颍川人荀攸、广陵人臧洪能做到,他也应该能做到。战功不是那么好立的,否则人人都可以封侯了。
诸葛瑾快步走上城墙,看了一眼,追上陈登。
“将军,这大冷的天,还来巡视?”
陈登停住脚步,伸手在城垛上轻轻拍了拍。“诸城再冷,还能比辽东冷?”
诸葛瑾哑然失笑,随即附和道:“将军未雨绸缪,令人钦佩。”
陈登苦笑。“子瑜,你我之间,就不用说这些溢美之词了。哪来什么未雨绸缪,我只是越来越看不懂朝廷的心思了。请你来,就是和你探讨一番,希望你能为我解惑。”
诸葛瑾会心一笑。
知道陈登邀他在城墙上见面,他就知道陈登的用意了。这大冷的天,除了当值的士卒,没人会闲得到城墙上闲逛。在这里说话,不用担心隔墙有耳。
陈登这么重视他的意见,自然是因为他的弟弟诸葛亮在天子身边,而且倍受天子信任。
只是陈登并不清楚,诸葛亮是个极端谨慎的人,绝不会在家书中透露任何不该透露的信息。
这一点,他之前就暗示过陈登,陈登也表示理解,后来就没问过相关的问题。
现在,陈登这么做说明他是真的慌了,迫切的想了解一些相关的信息。
能让陈登这么慌的原因只有一个,天子拒绝了审配的条件,选择亲征,用武力平定冀州。
身为陈登的亲信,诸葛瑾知道陈登与审配之间的联络,也清楚审配的用意。只可惜,审配想借了,没有人可以改变天子度田的决心。
汝颍人不能,深受天子器重的杨彪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