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以至于审英都沉不住气了。
审配回忆着最近的形势,猜测着可能的原因。他想到了沮授,却又想不出沮授能传回什么消息,以至于审英都控制不住情绪。
彭城之战后,沮授没有回冀州,离奇的失踪了,再次传来消息的时候,他已经在并州太原。
审配没有问过,但他相信,这件事与田丰有关。
田丰已经绝望了,他将希望寄托在沮授身上。
一会儿功夫,外面有急促的脚步声响起,迅速来到门前。
“阿翁。”审英带着寒气,推门而入。他站在门口,脸色青白,肩上一片白。
“下雪了?”审配问道,同时转头看向窗外。
窗户被纸封住,只看到比平时亮一些。
“嗯,下了将近一个时辰了。”
审配心里一紧。“你一直在外面等着?”
审英犹豫了片刻,点点头。他在审配对面的席上坐下,低声说道:“沮公与传回消息说,袁本初上请罪疏,免官归故里了。此外,朝廷将在冀州推行度田,不从者,皆为逆党。”
审配眼神微缩,沉默了片刻。
“袁本初请的是什么罪?”
“田公手里有请罪疏抄本,但他不让我看。”
“哼!”审配哼了一声:“能瞒到几时?以朝廷那作派,估计睢阳书坊正在加紧印制,要不了多久,整个山东就能知道了。”
他又叹了一口气。“说到底,袁本初就是个纨绔啊。当初不敢面对董卓,如今不敢面对天子。他还能成什么事?”
说完,他摆了摆手,示意审英可以走了。
审英却没动。“阿翁,我们……真的要继续坚守吗?”
审配眼皮一抬。“要不然呢?”
审英不安地舔着嘴唇。“阿翁,既然袁绍都能全身而退,想必朝廷也不会对我等赶尽杀绝。真等天子兵临城下,可就难以挽回了。我听说,天子召四方兵会于洛阳,连刘表都亲自赶到洛阳了,兵力必然不少。邺城虽坚……”
审配抬起手,打断了审英。“你还没看出来吗?天子还没到邺城,便诏告天下,要在冀州强行度田,这是逼着冀州人造反,然后一网打尽,你称不称臣,并无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