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衍这人向来是要风度的,往日饮酒,从来都是一身风流。哪似今日,全无半点仪态,活似个、似个、喝闷酒的苦情人。
等等,苦情人?齐钰脑子里电光火石间划过了些什么。
“你和你那外室怎么了?”他径直开口问道。
景衍闻言,咬牙冷笑,拎着一个酒坛子就冲齐钰砸了过来。
“闭嘴!”他被人踩了痛脚,恼羞成怒。
齐钰闻言便明白了,他笑了笑,有几分幸灾乐祸:“哟呵,还真是出事了啊。”
齐钰与景衍年少相识,是彼此挚友,两肋插刀肝胆相照,尸山血海一起趟过的过命交情。这么多年,他为君,他为臣,可君臣之下,尚有旧情。
齐钰不仅是他最为忠心的臣下,更是他最为要好的兄弟。景衍早没有了亲人,有些话朝臣不敢开口,他又无亲人教导,也唯有长他几岁的好兄弟齐钰,胆敢与他直言。
景衍抱着酒坛子,不回话,只一味的灌酒。
齐钰见状,叹了口气道:“你啊,就是不知所谓。你说人家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跟了你,连个正儿八经的名分都没有,只能做个外室,哪个会心甘?与你闹闹又能怎的?何至于此?再说了,昨夜她不是被颍川郡王的人给掳了去嘛,本就吓到了,你还不多哄哄,反倒也喊我来喝闷酒。”
说着说着还连连摇头,道:“若是我的妹妹被你这样糟蹋,我怕是恨不得砍了你呢。你啊,也就沾了人家是个孤女,才能这般肆无忌惮。”
景衍一直不曾开口,听到这,才抬起头盯着齐钰,回了句:“我没想糟蹋她。”语气固执又苦涩。
齐钰都被他给气笑了,“你现在是动了情没想糟蹋人家,那你当初让人做外室的时候,难不成也是此时这般想法?”
景衍被他问住,一时无言以对。
是啊,他最初原不过只是一时新鲜,想要养个玩意罢了。开始时就是不堪的,难怪她不真心待他。
景衍揉了把脸,声音微哑的开口问道:“齐钰,你知道景衡的侧妃沈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