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郎中早在回府时,便觉察出了不对劲。景衡手底下的暗卫虽然功夫深厚,追人藏身也不会流露痕迹,可架不住许郎中这人心思深,早已猜透了景衡的想法。
他怕牵扯进景衡和景衍的纷争中,早在知晓景衡回京时,便将妻儿都送出了京城。从程府回家后,更是整日闭门不出。
宋书人到许府时,府中便十分安静。他察觉出些不对劲,愈发提起防备。他在府中寻了一番后,最后在药房找到了人。
“客人来了,用盏茶吧。”许郎中瞧见拎着长剑的宋书,不见半丝慌乱。
“在下奉命行事,对不住了。”宋书略带愧疚开口道。毕竟他同许郎中也算是有着交情,曾经几次受伤都是许郎中为他医治的。
宋书话落,便提剑欲斩向许郎中。
许郎中见状,投了茶盏略挡了下宋书的剑锋。
趁着这一瞬的停滞,他立即开口道:“宋侍卫且慢!你告诉殿下,我知道是何人将他身子毁至如此的!”
话落,宋书猛地停下手中动作。他只知道,自己主子体弱,且因中毒而起,却不知主子的身体已被彻底废了。但单听许郎中如此说,却还是停了手中动作。
许郎中见他暂且停手,又接着道:“你去回禀殿下,只要他放我一命,让我离开京城,待我出京后,便将害他之人的名字,书信一封送回京。倘若殿下执意取我性命,那我也只能拼死将殿下的下落告诉毒害他之人了。”
还好许郎中早就留了一手保命,不然,只怕今日当真要命丧此处了。
宋书蹙眉思索片刻后,将许郎中绑了锁在药房,又让旁的暗卫看好了他,自己则立刻去了程府禀告。
他回到程府后,将许郎中之言禀告给景衡,眼见景衡的神色阴沉无比,那股子情绪是宋书多年来从未见过的可怕。
景衡眼神沉沉,良久后才冷声吩咐道:“好,放许匡离京,只是需要让现下看着他的暗卫盯死了他,孤答允他安全离京,却不会让他逃脱孤的眼线。若是他老实没有旁的动作,那便只盯着即可,待孤脱了现下的身份,再取他性命也不迟。倘若他再有异动,即可动手杀了他。”
宋书领命退下,之后便回了许府,将许郎中放走。
许郎中离京半日后,一封信送到了景衡手上。信中只有寥寥两字,却足以引得景衡失了往昔所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