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就手握着瓜子提着裙子风风火火地带着丫环走了,七婆看着她背影笑着跟张小碗说,“我看二夫人也适应得极快,那日我跟着她出去,风极大,吹得她的帷帽都掉了,她便亲自追上拿了戴上,骂了句贼老天,一步都没停,就又带着我们进布坊了。”
张小碗闻言笑了起来,“我看她也有生气多了。”
行事说话,也没之前的那份扭捏拘束之气。
“女子都是这样,有点底气才放得开手脚。”萍婆给张小碗递了碗红枣粥过去,看她喝了一勺,才慢慢地说,“您对她好,她也是知晓的。”
张小碗一笑,轻轻摇了摇头未语。
这世上的事,是非恩怨哪是谁一人说得清楚的,很多事机缘巧合了,亲变仇,仇变亲,都是一念之间的事。
只是要是有那善缘,能珍惜且珍惜罢,没几个人愿意多一个仇人。
汪永昭晚膳带了二儿与侄子们回来,侄子们与张小碗请过安后,便回了他们的院子。
这厢,张小碗看着头发鞋上全是沙土的两个儿子,揉着额头问江小山,“这是干什么去了?”
“山中打猎。”江小山低腰拱手,回答得甚是恭敬。
“脏得我头疼,带着这两个小的,帮我去弄干净了。”张小碗朝婆子说道。
低头看着自己脏鞋的汪怀仁一听他娘不管他了,立马吆喝一声,就往屋外跑,差一点让追着他跑的八婆跌倒。
“哎,小公子,慢点,别摔着了……”见汪怀仁跑得太快,八婆在他背后担心地连连喊着。
“这小坏蛋!”张小碗就差快咬牙切齿了。
“娘……”汪怀慕挠头,还没走,眼睛又瞄了瞄他父亲,见他板着脸端坐在那,他便不由把喉咙里的实话又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