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她好歹是个姑娘,就是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是为救人,可脱男人的上袍时她依旧羞得受不了,更别说要去脱人裤子了。

将厚棉被给男人盖好后,陶渺已累得一根手指都不想动了,困意一阵阵袭上来,上下眼皮都在打架,她来不及管太多,在男人身侧随意铺了床褥子倒头就睡。

她尽力了,剩下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第二日午间从山中拾完柴火回来的孙大富便见陶渺那屋闭着门,到晚饭前他再去看,那屋依旧如此,屋内漆黑一片,一点动静也无。

他也不敢敲门,只逮着孙云,问起了陶渺。

孙云不屑地瞥了一眼,一想到孙玖娘死了,孙张氏却一点便宜也没占着,便觉得厌烦:“昨日看着她关上门的,怕什么爹,她又死不了。”

孙大勇本还不敢往这方面想,直到又过了一夜,还不见那屋动静,他才有些慌乱地同孙张氏道:“你说这渺儿两日不出屋,莫不是因着她娘的事想不开了,要不你去看看?”

孙张氏拿石头砸开了被冻结实了的井,打上来一桶水,冷笑道:“你管她作甚,这死丫头早就同我们一刀两断了,若真死在了这屋里,倒还好了,省了我们的麻烦不说,这屋往后便名正言顺归我们了。”

咋咋呼呼的声儿,从纸糊的薄窗中透进来,吵得陶渺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她舒展了下身子,并不知道自己竟已快睡了一日一夜了,只觉得这觉睡得异常舒服,浑身的劲儿又回来了。

自孙玖娘卧病在床,陶渺夜夜未敢深眠,随时提着神儿,只要那头的炕的那头一出动静,她便过去查看,生怕孙玖娘饿了渴了,身子不适,或是想要方便了。

长此以往,便形成了浅眠的习惯。

想是昨日实在累极,才会睡得这般好。

陶渺侧脸看过去,男人依然平躺在那里,似乎没有醒转的动静,可面色明显比昨日红润了许多,她凑近探了探,男人呼吸平稳,身体也已回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