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方嬷嬷说得,回京后,她不能给别人取笑的机会。
见陶渺垂眸久久不言,方嬷嬷以为她不愿,委婉道:“三姑娘不必忧心,不过是些简单的礼仪罢了,不求姑娘做到极致,只要看着规矩体面便够了。”
陶渺勾唇轻笑,“嬷嬷多虑了,这礼节规矩我自是极愿意学的,嬷嬷快将教习姑姑请进来吧。”
方嬷嬷请来的教习姑姑姓崔,听闻曾在宫中伺候过先皇一位受宠的妃嫔,可惜那位妃嫔红颜薄命,早早便去了,而这崔姑姑到了年岁就被放出了宫,一路回到了故乡云州,因在宫中呆了数十年,懂得多,常被大户人家重金请去教习家中姑娘规矩。
陶渺乍一见着这位崔姑姑便觉得她不简单,具体为何她也说不上来,只觉得她笑意盈盈的表面下,那双眸子却蓄着几丝锐利精明的光。
而她的直觉并没有错,崔姑姑不是一般的狠。
正式开始学习礼仪前,她取出一团细线及一些铃铛来。
陶渺正疑惑,她已命人在屋内四角各放了一把椅子,再将线分成了两条,线头绑在椅子腿上,再将拇指大小的铃铛绑在细绳上。
布置完了,崔姑姑指了指两条线之间仅容一脚踏过的缝隙,“三姑娘就从两线之间走,但绝不能碰到线,一旦铃铛响了,你便从头来过。”
陶渺望着那狭小的缝隙,犯难地拧了拧眉后,才缓缓伸出脚,可谁曾想,脚尖都还未落地,铃铛就已被脚底带起的风吹动了。
那叮叮当当的响声令陶渺不自觉抖了抖,她回身望去,只见崔姑姑眉间带笑,吐出二字:“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