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用了什么膏脂,竟将手养得这般细嫩?”韩奕言蓦然问道。
在小别村时,陶渺那双漫步厚茧伤痕的手韩奕言是见过的,可方才他将这只小手团在掌心,从前那种粗粝的触感不见了,才两个多月,她的手就变得细滑白皙,看不见一点伤痕厚茧的痕迹。
陶渺心下一颤,咬了咬唇,随口道:“我也不知是什么膏脂,自从离开小别村,便有奴婢日日给我敷涂,许是因为膏脂的效果好,再加上手不似从前那么瘦骨嶙峋,长了些肉,那些疤痕啊,厚茧什么的,竟慢慢消失不见了。”
她唯恐韩奕言察觉出异样,生了疑,忙调转话题道:“云峥,你认识平阳侯吗?”
韩奕言微微一怔,“你问平阳侯做什么?”
“方才我进琴馆时,伙计同我说,这棋馆是平阳侯的。”
韩奕言喉结微滚,眸色深了深。他倒没有得向陶渺特意隐瞒身份的理由,毕竟当初,若接她进府,她左右都会知道。
“陶渺,其实......”
“我猜,你是不是在替平阳侯做事?”陶渺打断他,一双杏眸中闪着几分单纯,“我曾听说,那些王公贵族为了殷实家底,聚敛财富,常常会与商人合作。”
韩奕言凝视着她,垂眸沉默了半晌,从鼻腔里发出一个淡淡的“嗯”。
“我就知道。”陶渺一副看穿一切的得意模样,旋即好奇地问,“那......平阳侯是个怎样的人,是不是真的同传闻中那般可怕?”
韩奕言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不答,反问道:“你觉得呢?”
“你问我我如何知道,我又不曾见过她,不过......”陶渺顿了顿,踮脚,往韩奕言耳边凑了凑,“听说他往后要娶那林府的四姑娘,要嫁给比自己大了十岁的老男人,你不觉得那林四姑娘多少有些惨吗?”
听到“老男人”三个字,韩奕言的面色微微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