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打开的门,如同张开的嘴。
一片漆黑中,呼啸的风穿堂而出,仿佛变成了得意的嘲讽声。
笑她不自量力,竟妄图改变天命。
哪怕她有梦境的预知,避开了被山匪绑架的污名又如何。
她依旧逃不过被退婚的命运。
还有什么,比半路上遇见自己的未婚夫携别的女子私奔,更荒谬嘲讽的事情。
天道好轮回,可天道却只亏待她。
身后的陌生男子,还在喋喋不休道:“姑娘,这枚玉佩哪怕是你的定亲信物,可也是我用一支千年人参换来的。我不能就这么给你。”
沈绛猛然转身。
阿鸢站在身后喊道:“小姐,你去哪儿?”
打小她身边就没父母教养,但是她有一个这世上最离经叛道的先生。
先生不仅教她诗书,还教她做人的道理。
他曾经问她:“阿绛,若旁人欺你辱你,你待如何?”
稚嫩女童仰头望着面前的先生,想着书上的道理。
以德报怨?宽宥以待?
可她却听面前的先生说:“狠狠的打回去,打到让他从此想到你,便唇齿发颤。”
而现在,她就要谨记先生教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