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从来笑靥如花的小姑娘哭得满面泪,才更让她受不了。
“我以为我会很平静地送胡婶走,她也会像电视剧里一样,安详的看着我然后闭上眼睛,”沈黛的眼泪发烫,“可是没有,她一眼都看不了我了…”
“胡婶还给我攒了嫁妆,她说,我一定会遇到个好人家,然后做最好看的新娘子,胡婶说,她要给我梳头,”沈黛湿漉漉的睫毛打下的阴影厚重,“可她等不到了,我还没成年,我连结婚给她看都不行。”
她胡婶一辈子都没有结婚,大把时间都耗在她和她妈妈身上。
结果一个是她白发人送黑发人。
另一个还小。
沈黛眼泪不停,烫的聂然捂不住。
肩膀湿了一小片,沈黛哽咽几声,低头,阖眼抵在聂然肩膀上。
校服布料不怎么柔软,擦得眼眶一圈都疼,可沈黛不想抬眼,她想休息一会儿。
在icu门口哭是很正常的事情。
她们年岁尚小,会因为生离死别而痛哭是最正常的事情。
没人另眼看她们。
聂然摸摸沈黛的后脑勺,顺顺她垂下来柔软的发。
肩膀上被捂热,沈黛一动也不动,就这样靠她一会儿。
良久后。
“聂然,”沈黛哑哑地唤她一声,“我们一会儿,去吃点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