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有谁?只怕就在蓬莱殿。”崔睦道。
应琏忙道:“良娣慎言!”
崔睦叹了口气,道:“云州仓那么大的案子,最后居然都推在那个胡商安义克头上,实在是……”
殿中人一时都没有说话,裴寂心道,连后宫之人都明白这么大的案子不可能是安义克一个贩粮的胡商能做下的,神武帝不可能不明白,可他还是这么判了,难道对惠妃的宠爱竟已超出国事,甚至压倒了父子之情吗?
不由得又想到,若是有一天,她做了什么,他会怎么办?
正在心思纷乱时,忽听杨合昭道:“河间郡公那里,我会时刻警惕,督促他早日赴任,诸位放心。 ”
又听崔睦问道:“云州的案子难道就这么算了?是不是再查查?”
裴寂忙道:“不能查!此案陛下已经亲自判决,谁要是再查,那就是与陛下作对。”
“正是这么说。”刘玄素叹道,“无论如何,也只能如此了。”
殿中又是一阵沉默,许久,应琏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裴寂从东宫出来时,已经是子夜时分,崔白拍马与他并肩同行,低声道:“无为,有句话我方才就想说,须知疏不间亲。”
裴寂知道,他是担心他过于苛责杨合昭,引得应琏不快,裴寂沉默片刻,才道:“职责所在,不敢不诤言。”
崔白知道他看着温和,但于认定之事却极为坚持,正要再劝时,忽见魏蟠从守门的士兵中闪身出来,低声道:“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