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连忙勒马,知道他没有急事的话绝不会犯着宵禁在此等他,不由得心中一紧,就见魏蟠走近了,小声说道:“白天里沈家老夫人来了,要带娘子走,争执了许久。”
裴寂沉默着,半晌才问道:“她想走?”
“沈娘子不肯走……”
话音未落,马蹄声突然打破静夜,裴寂催马加鞭,飞也似的奔出去了。
安邑坊裴府。
灯火依旧亮着,裴寂的母亲王氏心神不宁:“都这个时辰了,三郎怎么还不回来?”
裴适之盘膝坐着看书,淡淡说道:“审案就审了一天,这时候大约还在东宫商议,你急什么?”
他口中虽然这么说,心里也不是不急。宫中消息不通,至今也不知道究竟如何收场,裴寂身为东宫僚属,一旦有变,头一个就要被牵连,裴适之正等得心焦,就见婢女匆匆走来,在门口回禀道:“阿郎,三郎君刚刚捎了信,今日不回来了。”
“怎么又不回来?”王氏急道,“这几日又不是他当值,怎么总不回家?”
裴适之想着近来听见的风声,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我听说,三郎在外头养了一个外室。”
亲仁坊中。
裴寂在黑暗中慢慢走到床前,淡淡的梨花香气中,她的身形朦胧卧在帐中,已然睡得熟了。
紧绷的情绪一点点松弛下来,裴寂轻轻在她身边躺下,忽地伸臂探手,抱起她放在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