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敢,臣万不得已才冒犯公主,当时的情形又来不及向公主解释,”裴寂越发恭谨起来,“今日特地登门赔罪,只盼公主能谅解臣的一片苦心。”
应珏一脸戏谑地开了口:“哎呀七妹,无为这番话说得如此恳切,连我这个不相干的人听着都觉得感动,你就饶他这次吧?他已经站了老半天了,你再不松口,别的不说,这腰就要废了,可怜他还没成亲呢!”
应长乐笑出了声,懒懒地抬了抬手:“行了,这次暂且饶过你,不过,最好别有下次。”
裴寂犹豫了一下,道:“公主恕罪,若是下次再碰上这种事,臣还是会犯颜直谏。”
沈青葙看向应长乐,她饱满的红唇微微翘起,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幽幽说道:“最好还是别有下次吧。”
沈青葙知道她已经消了气,哪怕明知裴寂口是心非,可裴寂如此处置既维护了她的声誉,又顾全了她的脸面,更何况她对裴寂,原本就是另眼看待。
做君子做到人尽皆知,果然比小人更会审时度势,说是端方,其实何尝不是八面玲珑呢?
也就是她痴傻,方才还替他担心。
一时间心绪纷乱,正想得出神,忽地一抬头,正对上裴寂黑沉沉的凤眸,浓郁的眼睫掩映着内中的光影变幻,是他有心事不曾解决时的表情,沈青葙不由想到,应长乐已经放过此事,他还在担忧什么?
应珏顺着裴寂的目光也向她一望,桃花眼中笑盈盈:“七妹,我听说齐二郎给你寻来了一只绝好的白鹞,在哪里?我也试试去!”
“在猎场里养着呢。”应长乐横了裴寂一眼,似笑非笑,“玉裴郎在呢,五哥就不怕他把你抓起来打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