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和小云藏在芦苇荡里,真是担惊受怕了一夜,又怕人寻来,又怕甜酿不见,好不容易盼到甜酿回来,一颗心才放下来,各自欣喜不已。
那妇人被绑了一夜,身上只套件蔽体的单衣,早冻得唇色发紫,有出气无进气,甜酿冷眼看人,又浇了一桶冷水在她身上,那妇人被冻得脸色青白,悠悠转醒,两眼一翻,几要昏厥过去。
“你们这种人,就是死有余辜,我该把你扔到水里喂鱼虾去。”
她嘴上倒硬,其实也不敢久留,怕昨日那伙人找上门来,用炭笔在白布上写了妇人供词,缠在妇人身上,和小玉两人将妇人扔到行路上,驾着船,往外逃去。
远离了太湖,惊魂初定,几人这才松下一口气来。
“我们要逃远一些,若是他们报起官来,那就麻烦了。”
那富商一觉醒来,见家里失了窃,怒气冲冲找上了那伙拐子的麻烦,那伙拐子丢了同伙,正在到处寻人,又见人上门来闹事,又听闻妇人被路人拖进了县衙,一时张皇,逃之夭夭。
富商也只得自认倒霉,为了贪图便宜,略买人口,闹到官府去,还要被治罪。
那婆子被甜酿折腾得够惨,在牢里捱过几日,饥寒交迫,又被折辱,没几日便病亡了。
等到施少连来寻,这一桩糊涂案,如何也没想到能跟甜酿搭上关系。
主仆三人这一走,便走到了临界的松江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