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比这时候更憎恨他,为什么总是软刀子割肉,为什么手段不能更凶狠一下,为什么不能每时每刻都来刻薄她。
这世上没有比他更坏的人。
他为什么不能更坏一点。
坏到她能镇定自若给他一杯鸩酒,让他永远阖上眼,不能追在她身后,让他没有心思来折磨她。
甜酿把那半坛酒都喝完,酒坛推开,摇摇晃晃去取桌上的沉甸甸的青玉酒壶,取了只酒杯,自顾自斟酒,看着花娘们把商客的东西归于原样,放回他身上。
甜滋滋的果子酒,入腹之后舌根微微的涩。
她连着喝了两三盏,皱了皱眉。
肚腹有一团火,熊熊燃烧起来,烧的她双眼通红,身体绵软,几要睁不开眼。
“小酒,你喝了多少了?”花娘闹完了,扭头看她,“怎么不声不响一个人喝起来了?”
花娘们看到滚落在地的酒坛,看到桌上的青玉酒壶,怔了怔,过来夺她手中的杯子:“你都喝什么了?”
酒坛里是烈的酒泉酒,这倒不打紧,青玉酒壶却是不普通,是这西北商客自己带来的酒,里头搀着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