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灵的身躯本来就是以咒力构成的,同类相食,就是吞食、豪夺对方的咒力。
在吃下花御时,真姬看到了幻象——在双方咒力相连接的瞬间,精神与精神骤然贴近,因此而造成的短暂交流。
一整幅绚烂的画卷在真姬的眼前徐徐展开,远处是绿色,近处也是绿色,层层叠叠、层次分明。
与真姬面对面而立的花御,身体残缺不堪,但神态、气息却出奇的平和。
【人类惧怕着森林。】
【森林憎恨着人类。】
【你吃掉了我,然后——】
“抱歉啊,我完全没有那种代替你活下去的想法。”
真姬打断了花御未尽的话。
【这样好么?】
“没什么不好的,我拒绝在我的‘里面’增加一个陌生的咒灵。”
【如此,百年之后,森林的诅咒会再次诞生。】
真姬摊开手,耸了一下肩膀,说:“那就诞生呗,百年…嗤,我管百年之后洪水滔天。抱歉,我不太在乎。”
【你到底,是从什么诅咒里诞生的?】
身影渐渐变淡的花御注视着真姬,问道。
赭发女孩怔了一下,哂笑道:“你猜呀,没准是从人类对大海的恐惧里?”
【陀艮才是。】
哦,吼。
我是不是套出了咒灵那方的隐私情报,而且还是在丝毫没有走心的情况下。
“谁说一个诅咒里只会诞生一个诅咒了,没有这种明文规定,对吧?…好吧,我不逗你了。”
想起某只黑漆漆的咒灵,真姬的神色略显温和了些许。
赭发的女孩偏着头,用轻柔的语气说:“我是从‘爱’中诞生的咒灵…你知道吗?深刻的爱,比诅咒更沉重。”
但是她喜欢。
花御消失了,真姬眼前瑰丽的画卷也像是在太阳暴晒下的肥皂泡泡似的,破裂然后蒸发。
从女孩影子中涌出的黑泥,在真姬彻底清醒过来之后,才随之退去。他将只能称之为冰山一角的分量留在外面,重新捏成蛇的样子。
【真姬,感觉还好吗?】
说着,他用头顶与女孩的脸颊贴贴。
“我好得很,好啦好啦,不用担心我,我不会被影响到,变成别人的。”
黑蛇乖巧可爱地摇了摇尾尖,又缠紧了一点点。
真姬沉迷于撸蛇,对他身上冰凉的鳞片爱不释手,忘乎所以。
什么同学,不知道,不记得。
我家小蛇蛇最可爱。
“喂,你没事吧,真姬!”
作为被遗忘的一员,虎杖悠仁高声喊着真姬的名字,挥着手臂朝她冲了过来。
真姬寻声望去,和脑门淌血的粉毛小老虎对上了视线。
“虎杖?…呜哇,你被打好惨啊。”
虎杖悠仁挠挠头,傻笑了一声:“也还好啦,虽然有点惨,但我也学到了不少。不过啊,我看着比伏黑强多了,是吧!”
伏黑惠:你听听你自己说的这话,你觉得礼貌么?
真姬:“你转头看看你的同期,他已经变成干瘪海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