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家伙啊。”
我最后还是惆怅地叹了口气,勾起手指蹭了蹭他柔软细腻绒毛,却突然摸到了一点与众不同坚硬触感。
我一时起疑,觉得自己可能是没把猫擦干净,手指用力搓了搓打绺猫毛,最后却搓下来一团干巴巴碎屑,用湿巾一擦,看到碎末在湿巾上融化成星星点点格外眼熟红褐色,立马腰也不疼,紧张地问道:“你受伤了?”
我顿时上手扒开猫嘴打算仔细看看这血是不是从他嘴巴里流出来,猫摇头摆尾地试图挣扎,被我在屁股上来了一下这才老实下来,不情不愿被我扒开嘴巴露出布满倒刺粉色舌头和养护相当洁白一口锋利尖齿,舌头没破,牙龈也没有出血发炎痕迹,看起来倒像是很正常。
但见到血厚我还是有些担心,顺着猫脑袋来回摸了好几遍都没摸到别伤口,倒是在他脸颊上又摸到了一些细微结痂后毛绺,搓开后果然是血,只是到处都找不到伤口。
我一边觉得可能是猫不知道从哪里蹭来,一边又担心他其实受伤了只是伤在我没看到地方,或者说口炎之类疾病已经有了但是我看不出来。
但认真思考过后我觉得没道理不怀疑这个血其实是他在外面抓了老鼠之类小动物在身上留下,毕竟这家伙有着充足野外生存经验。但是仔细想想我又悚然意识到说不定这是他看到了什么凶杀案现场之后蹭到身上血迹——毕竟他这么爱出门玩性子没道理不到处溜达,万一事情真是这样那岂不是更加恐怖了。
想着想着,我职业病就不受控制自作主张地开始给最离谱猜测开始进行艺术加工,在我加工到凶手是谁之前终于打住,然后理智回笼开始提醒我说“傻叉,这时候不找砸过这么多钱兽医你钱不白花了吗”。
我最后又被甚尔来了个全身检查,他没有表现出一点不适和疼痛,就是躺在沙发上被我摆弄太久开始不耐烦地喵起来了,扭动着身体就想从我手底下滚下去,但是无奈被我按住肚子不得翻身,佯装张嘴要咬我,结果发现我根本不要受威胁后悻悻收了嘴。
最后他只能百无聊赖地瘫在沙发上,只有一根尾巴还生动活泼富有生机地抽打着沙发,形象具体地描绘出了黑猫现在郁郁寡欢受制于人却不得不听天由命苦涩心情。
挺好,我就喜欢他这个发现自己不能反抗就立马放弃反抗躺平性格。
我最后给医生发了消息过去打算上上最后一道保险,心中已经肯定多半是他去外面折腾其他小动物了才在自己身上弄上血——但不管做什么都要排除每一种可能是我习惯,所以我还是给医生发了消息。
估计正在摸鱼医生看了消息之后秒回:「口炎?你做梦呢,你家猫那个吃饭激情绝对不可能是口炎。如果没检查出伤口,沾着血痂面积又这么小这么分散,多半是他外面自己蹭到——说起来你要是有耐心话,教教他拒食好了,以免他之后跑出去吃了外面防止毒鼠药或蟑螂药。」
我沉默了一会儿觉得这是他对我作为人类智商看低,但想想自己做傻缺事,又好像确实没什么反驳余地,于是我最后还是勉强给自己辩解了一下:「之后我会看好他不让他出门。」
「嗯嗯嗯嗯,不过教猫拒食不容易,你倒时候想学话我可以接受付费咨询或者付费培训,后者价格比前者贵,童叟无欺假一赔十,现在下单我可以看在我们是熟人份上给你打九折。」
你根本不信我!你只是想卖课!
我怒而发了一句滚把手机扔到一边,看着手下眯着眼睛现在开始打盹猫气不打一处来,强行把他弄醒扯着他两只猫耳朵说:“你门禁卡没收,以后不允许自己跑出去听见没?我加班时候会让幸平老板帮你来喂一顿——总之你不许给我随便溜出去听见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