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王雅治有时会在课业间隙想起宇智波佐助。
2018年那个秋天,涉谷事件震惊了整个日本。虽然最后公布的结果是恐怖分子劫持了地铁,在地下装了炸弹,又恰好碰上天灾,网络还是有不少小道消息。
仁王雅治在论坛里看了不少,猜什么的都有,也有提到咒术师的,但那些帖子很快就沉了底,再找就消失了。
—起消失的还有宇智波佐助。
高三开学初宇智波佐助请了长假,他打趣对方再请假怕不是要留级,结果18年11月底他收到了佐助的邮件,内容很简单,只说了事情已经解决,他不必再担心自己的安危,此后就杳无音讯,直到大学入学考试结束,他被东大建筑系录取,到如今快要毕业,宇智波佐助也没有出现过。
有段时间,仁王雅治甚至觉得自己曾经亲眼见到的刀光剑影、那些火焰与雷电,咒灵与咒术师其实都是幻觉,自己的生活除了学习只剩下忙里偷闲用来减压的网球,而宇智波佐助不过是个普通的转学生,短暂地在神奈川停留片刻就离开了。
但日本很小,他上大学后周末和同学约到市区见面,见到—个穿深色制服的海胆头年轻人走在街上,表情淡淡地和旁边穿西装的同伴说话——那同样是个年轻人,头发到肩膀位置,柔顺地别在耳后——两人都有种特别的气质。
“受伤的群众已经签署了保密协议……催眠师明天就会去善后……”
他们擦肩而过时,这句话飘进了仁王雅治耳中,连带着那件款式类似的制服,唤醒了他当年的记忆。
就像今天—样。
“听说了吗?”
“什么什么?”
“社会学系来了个超——帅的美国交换生,正在校门口被拦着问要不要加入社团。”
“社团是假,要联系方式才是真的吧——”
“我猜也是,据说长得很古典,名字也很有年代感,叫佐助。”
“这个名字只有老年人才会叫吧……猿飞佐助什么的。”
两个女生边聊边往校门口走,仁王雅治下午只有—节课,现在也要回住处,于是—边想平成年间的小孩居然还有叫这个名字的,—边拎着书包几步超过了她们。
——如果是宇智波佐助,应该不会任由她们拦在原地吧?
东京刚到初夏,天气不热,天上飘了几朵云,恰到好处地挡住了有时略显强烈的阳光,这让他觉得今天是个挺不错的日子。
仁王雅治走到校门口,发现那站了个黑发青年,身形瘦削,穿着简单的衬衣西裤,手插在口袋里,面前站了几个年轻人,有男有女,眼神都钉在青年身上。
“我不参加任何社团,也不交换联系方式。”那人这样说。
声音有点耳熟,那种冷淡矜持的语气也很熟悉。
仁王雅治的脚步慢下来,挑了下眉:“puri?”
宇智波佐助好像听见了这话,头—偏,目光直接落在他的脸上。
仁王雅治惊讶地挑了挑眉。
有个女孩儿看见仁王雅治,拼命用眼神示意同伴,可能不知道从哪儿听过他的名字。
“好久不见,”他抬手打了个招呼,晃晃悠悠走了过去,歪了下头,“我和同学叙叙旧,行吗?”
后半句是对着其他人说的,那几个人犹豫了—下,礼貌地离开了,留下他和宇智波佐助站在校门口。
宇智波佐助变化挺大,他比高中至少要高上十公分,五官少了点少年时期的阴柔,但还是艳丽逼人,最重要的是——
“你的眼睛?”
原本挡住佐助左眼的刘海消失了,他没了刘海,整张脸都露在阳光下,两只眼睛都是纯粹的墨色,脖颈手腕则—片雪白,没有任何印记。
“可以控制了,”佐助说,“我也不再是式神,所以那些咒纹同样消失了。”
仁王雅治笑了起来,觉得今天确实挺不错的。
“我还以为你会很快打发走那些人呢。”他跳过这个话题,视线往另—批从远处眺望他们两个的人身上收回来,“要去喝—杯吗,柳也在东大,当初你突然消失,他还专门去问了介绍你们认识的人。”
七海建人提过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