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们出去见客的衣裳能打发,自己的亲女儿却不能随便打发。
看似一样,很多事情还是不同。
云潇则道:“娘,请您放心,女儿一定会好好的读书的。”
“就会说好听的话哄娘,你和云骊差不多大,听说她常常头晕睡不好觉,你也不能过分在读书上花心思。女儿家,要学的温柔恭顺,这点云骊比你强。”冯氏也怕女儿真的太用功了。
慧极必伤这个道理,她还是听说过的。
云潇睁大眼睛:“云骊经常头疼?呵,她可真是都不要命了。”
想到这里,她就更觉得读书无用了,居然心安理得的打瞌睡。
松涛先生也是个有趣的人,她也不会过分管教姑娘们,反正是你想学的,她为你解惑,你打瞌睡的,自甘堕落的,她也不管你。
云骊心道,大概先生也怕得罪东家吧。
若是管的太严厉了,可能第二年就不会再请这位先生,就得不偿失了。
毕竟永宁伯府对先生还是很宽厚的。
但也有可能松涛先生崇尚黄老之道,也就是无为而治。
不管谁在课堂上讲小话,还是打瞌睡,云骊都是自己做自己该做的,听该听的,能不请假就尽量不请假。
她觉得人们认为很难的事情,其实做到很容易,那就是熟能生巧,没有任何诀窍。
无论是做女红还是读书,甚至是雕刻,都是如此。
云潇看云骊又在问先生问题,嘀咕一句:“小妾做派。”
云湘在旁听的分明,但没有说话。
她其实每天也练字,但为了讨好嫡母嫡兄,都会做鞋子女红送给她们,她又不像云骊有人教,只能自己随着乳母学。
端午这日,明月馆门前挂上了艾草、菖蒲、榕枝,云骊指着艾草道:
“我们薰的艾条就是用艾草做的吧?”
“是啊,姑娘,来奴婢替您挂上这个水剑。”
这所谓的“水剑”是用菖蒲叶子刻成的“小人儿”“小葫芦”这些,挂在小孩子的脖子上,以求吉利,辟邪。
云骊戴上后,还转了一圈:“这样好不好看?你们看我腰间还挂着一个鸡蛋,一点都不漂亮了,对不对?”
素文夸道:“姑娘这样才好看呢。”
一去寿喜堂,没想到大家都是差不多的装扮。
去年端午是去平昌侯府过的端午,今年轮到她们家,李氏自然带着冯氏一起操持,倒是寿喜堂这里老太太是个享福之人。
章老太太看着儿孙满堂,脸上噙着笑意,她已经去信给二儿子了,只要她同意,庄姨娘生的儿子就能过继了。
云骊则看到哥哥很高兴,文懋也小声对她道:“我买了几把漂亮的扇子送你,等你夏天的时候用。”
“好。哥哥,你要来看我写字,好不好?”云骊只对哥哥撒娇。
文懋好脾气的点头:“放心吧,我们等会儿还要去看龙舟,看完回来,我就去明月馆找你去。”
云骊笑嘻嘻的。
云淑看到了别过头去,她知道这是云骊故意的,自从那次她送络子给文懋后,云骊就常常在她面前故意装和文懋很好的样子。
但是她不理会这些小手段,因为她知晓自己要学老太太手底下的本事。
光懂琴棋书画没有半点用处,女儿家知道道理就行了,不必过分沉迷此道,管家才能看出门道来。
章老太太有意突出云淑,不管何时都让陆之柔和云淑坐在她两边,来的夫人们都会看到如此,也对云淑高看一眼。
云骊还是如常,一直到秦家小姐过来,场面才出现变化。
秦姑娘是三姐夫秦司腾的妹妹,她今年十一岁,一来就上前给老太太和李氏冯氏请安,章老太太打量了一下秦娇,见她英气勃勃,忍不住点头。
“你们孩子们都出去玩儿吧,只是不许走远。”
云淑和秦娇还有吴蓁蓁一道在前面走着,云骊在后面和云潇一起走着,她还很诧异的问云潇:“以前不是你和吴蓁蓁关系最好吗?怎么如今……”
“要你多嘴。”云潇呛了她一句。
云骊面不改色的往前走着,云潇真是草包,太太为她铺的那么好的路,居然都被人抢了去。
姑娘们都在亭子里坐着说话,温暖的风吹着,云骊难得可以休息一下,自然是享受了,吃着糕点,饮着茶,只觉得舒服多了。
秦娇是个喜欢炫耀的性子,她家中因为没了爵位,哥哥袭爵,她娘十分宠溺她,但是更高贵的门第她又进不去。
再者,她母亲商户出身,家资颇丰,但是勋贵人家嫌弃她商户的身份,不大愿意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