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皇儿,杀了他你就是皇帝!杀了他!”贤妃失态得大叫,她向来自恃聪明,将后宫中人耍得团团转,可最后才告诉她,她玩的手段不过是人家端妃玩剩下的!
端妃!
端妃这个贱人!
精铁打的弓箭猛地脱弦而去,刚才分明已经令手下人射过卫瑜鹔一次了,可司空朔还是想试一试——
说他是垂死挣扎也罢,徒劳也罢,凭什么!凭什么他卫瑜鹔——
凭什么!
“铮!”那弓箭深深地扎进了龙位椅背雕刻得万分精致的金龙头上,卫瑜鹔站在一边,连袍子都不曾皱过。
司空朔忽然瘫软在地,脸上满是不甘、愤怒、也带了一些深深悲戚,叫他如何不恨!叫他如何不恨
“来人,请三皇弟和贤妃娘娘退下稍作休息。”
“是!”手下亲兵铿锵有力地答道,司空朔知道大势已去,贤妃还兀自不认,她用力摇着司空朔的衣领,大叫道:“起来啊!你起来杀了他啊!”
“我养你这么多年,经书诗子集读得滚瓜烂熟,骑射劈砍御练得手拿把掐,你杀了他啊!杀了他啊!”
“啊——”
“你无能!无能啊!”
“无能啊”
她瘫软在地,愣愣地看着高高的玉阶上,长身玉立的卫瑜鹔,那样冷淡的眉眼,如远山淡墨,像极了年轻时候的启帝,隐约也带着钟遐月年轻时的影子。
这个承载了启帝最多期盼的孩子落地那一日,他是多高兴啊,抱着这个儿子不肯撒手,亲手给他梳洗,亲手给他剃胎发,亲手给他挑选护身宝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