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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零祭出了放在这时听上去一点儿毛病都没有的遁术:“诶, 大哥哥知道车上的厕所在哪里吗?”

然而这一招好像有点晚了,魇梦阴恻恻地笑了笑, 抬起左手手背的姿势怎么看怎么奇怪:“睡吧, 睡吧,入睡吧。”

不再掩饰的苍白手背上浮现出了一张牙齿锃亮能去代言牙膏的嘴, 而那也没完全夺去零的注意力, 耳边无可躲避的声音与那显现出来的梦的字样让他在被术式命中前知晓了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血鬼术。

魇梦整理了一下自己衣物, 又很贴心地穿过走道落座到了这一边。

他叫来列车员,轻声细语地吩咐对方将零睁着眼睛睡过去的姿势调整地安稳了一些,而后便侧着脸望向了窗外。

车窗玻璃倒映出来的他那张脸上,下壹二字正留在他的左眼中。

他皱着眉往后靠了靠:“好难闻的气味,真是麻烦。”

像是想到了什么,魇梦的脸上透着一丝不自然红晕,只是在目光又扫视到已经全然陷入自己编织的梦境中的零,那愉悦的声线里怎么听都有着一股子咬牙切齿的报复意味。

他好像没能察觉到,在表面上的这个年龄差距下,自己这么和一个小孩子较真是不是也有点不太对劲……?

要是零还醒着,他一定是会对魇梦这种嘴炮打不过他就只好在食物链上制裁他的行为指指点点的。

就是穿着一身整齐洋服的魇梦这时候也不会听见了,他好整以暇地错眼欣赏着车厢,将所有人的姿态都收入眼底。

夜间的列车班次,许多人都是选择以睡眠来度过这漫长的旅途的,因而他们这边发生的小互动也就没有人发现。

他觉得这真是个再适合他不过的狩猎场地了。

“浸入蜜糖再陷入绝望之后的梦境……才是最快乐的体验吧?”

由血鬼术构建出来的梦境到底甜不甜,零不太能确信。

初夏的暖阳晒得人根本没有想要动弹的意思,躺在庭院的草地上零眯着眼睛伸手挡着太阳,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