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舞辻无惨低哑的声音徘徊在身后,细碎的光影成了清晰的分界线。
零默默收回脚,回到了房间里。
没穿袜子直接踩在地板上有些凉,不过兴许是被阳光烘烤了那么久倒也没什么大碍, 他顺着无惨的视线低头看了一眼:“不敢试。”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因为零见着无惨一动都没动。
那很是有种什么东西正处在爆发前的平静中的征兆,零哂然一笑道:“我都这么说了您还是不信吗?”
“那要怎么办才好呢?”他比划了一下动作,朝无惨一步步走过去。
阳光在后移, 鬼之始祖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这看起来倒像是他将无惨逼退的一样。
“您还有什么不满的呢,您说我改。”
尽管这话很有种反讽的意味,然而无惨发觉零竟是认真的。
“我要你……”话音落了一半,还未掷到地上, 做任何事一向从不迟疑的无惨却破天荒地迟疑了起来。
就好像他的心愿一般, 永生便是目的了, 在之后的一切计划全然是空白的。
他没去想过在这之后会发生什么,惯于高高在上俯视一切的他永远是正确的,而代价也并不需要他来付出。
听了半句话的零神情微妙地飘忽了一下,他解开了合身的衬衣领口严实紧扣的一颗纽扣,仿佛极慢地下了什么决心。
即使在这个暂时能被称作家的宅邸里鬼舞辻无惨依然穿着他那考究笔挺的三件套,配上礼帽与手杖便能直接出席宴会了。
零踮着脚抓住了他垂落在衣襟前的领带,平静地问:“您能弯一弯腰吗?”
失去了表情管理能力的无惨睁大了眼睛,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躬身,手却在即将触到那满是微小的生物在阳光下被杀死味道的衬衣时扬了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