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如冰霜般寒凉的视线中,零还是说出了那个事实:“青色彼岸花……是让鬼变回人类的,最后一味药材。”
说完没去看鬼舞辻无惨的神情到底在最后变成了个什么模样,他直接有那么点儿自欺欺人地闭上了眼。
就算知道那连千分之一的可能性都不到,零也忍不住地去想若是无惨最后接受了这个结果会是怎样的一番情景。
如果,真的有这个如果。
如果鬼舞辻无惨能够将那绵延了千年的恶疾治愈从而得到了曾经的那个少年所渴求的健康体魄,那么即使尚还背负着无尽的血债,他也愿意在这一世终结后和他一起去慢慢偿还。
至少该有那么短暂的属于人类的一世,让他们能在这个世上走走或是看看太阳吧?
就像他说的那样,亲疏有别,感情这种东西本就是没有半分道理可言的。
预料之中的暴雨狂风没有到来,零不怎么敢相信地再次睁开眼,便看见了鬼舞辻无惨那透着平静而显得诡异绝了的神色。
“真是可惜。”他用着怜悯的语气也不知道是在说谁,“你当是找错了,零。”
零:“……”
啊,好一个国家一级退堂鼓表演艺术家。
他怎么就一点儿不意外会发生这种情况呢?
不愿面对便直接粗暴地认为是他人的错处,只是好歹您在否认这个说法时动作能不能不要也这么粗暴呢?
被单手掐住了脖颈几乎快不能呼吸的零还很乐观地想,还好他早在狭雾山做过这样的训练,以呼吸法来维持他还能屏上很久的气么?
他甚至在想如果就这么死在无惨手上好像也不错。
这是最后一世了,能不需要去直面最后的结局于他而言是最仁慈的一个结果。
只是那只手很快就松开了,无惨好似是看穿了他的想法,冰凉的词句中不乏暴戾:“不要想着自己能够置身事外,也不要想着能够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