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有什么东西阻碍了进来,通透的世界在眼前不断延展,掉落在地的日轮刀发出的铿锵声响也显得极为遥远。
有人好像走到了他的面前又离去了,翩跹着的各色羽织的颜色也变得不甚分明。
属于蝴蝶忍的白色羽织疲惫地在众种颜色中格外醒目。
呼——
极其轻微的幅度,是在左右摇摆。
初春的夜晚久久还有徘徊不去的霜寒粘附在干燥的白砂石上,与之融洽无比的是清冷得过了分的庭院。
冷而清寂的庭院中忽而迸发出了的巨大声响,那样的动静让似乎停摆的时间忽然一下又重新流淌了起来。
脆弱的气管在痉挛般收缩着,鲜红的血液被声声咳出,没有多少时间,本来冷清的地方也一下子围拢了跑前跑后的仆从,点燃的灯笼几近亮成了白昼。
被砸得稀烂的摆设旁人视若无睹,带着血水的铜盆换了一盏又一盏。
而在最后虚弱地平躺在更替换上的干净被褥中,曾经折磨了他良久也让他畏惧了身为人时大半辈子的病痛在眨眼间又席卷而来。
面对这一切的鬼舞辻无惨却是显得冷静极了。
久病折磨下的身体上展现出来的一切都是那么脆弱不堪,但和在阳光下的粉身碎骨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第二日的白天无惨没能从床铺上爬起来。
第三日也没有。
直到第四日他终于可以坐起身来了,鬼舞辻无惨凭借着他冷声问来的年号推测出了自己如今的年龄,极为深邃的瞳眸印在模糊不清的铜镜中似乎竖立起来了一瞬。
嘶哑而虚弱的声音却给人以无法违逆的感觉:“去,将管家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