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颖拍拍手,倒了杯葡萄酒自饮起来,“常想不能,也起过戒心,可这次看看这次废后立后的事,柳家的下场,也就明白了。二女的出身……”同情地摇摇头,“夫君不参与朝堂政务是对的,再大的家业也凭不起这么样的折腾。”
“好了,心里知道也没必要说出来。”眼神朝颖暗示了下,“现在都是一家人,家和万事兴,靠得就是齐心合力。这一年里,夫人持家有方,二女经营有道,这满满地粮库,满满的钱柜子,庄子上一片片的新宅子,都是二位夫人的功劳。”
“夫君就话说的。”颖笑着靠了过来,“没您这顶梁柱子,哪有那么多钱粮,妾身这一出门,沾了夫君的好处,走哪都是风光。长安都小了,现在夫君是名满关内呢。”
“过了,相互吹捧得有个限度,停。”夫妻间说这话显得有点恶心,颖估计是存了报复的心态,见我搂了二女不搂她。故意小心地四下张望,压低嗓音沙哑道:“听鬼故事不?”
“嗯嗯。”和去年一样,颖兴奋得抱了床被子坐过来,随时准备朝里面钻。
怀里的二女也活泛起来,挣扎出来靠在我脊背后面,被我抱了听鬼故事不刺激,要酝酿气氛。
吹灯拔蜡,具有王家特色的春节鬼故事联欢晚会开始了。黑暗中,旺财的抠门声催化了恐怖气氛,这次连我都吓到了,于是,旺财被暴扁了一顿。
不幸的是,鬼故事依旧没能压倒三人的睡意,一年一度的守岁活动在钱客家的爆杆声中圆满结束,事前要观赏爆杆的种种豪言壮志灰飞烟灭,颖头一个在火爆的脆响声中进入了梦乡。
弥留之际,隐隐的感到今年的爆杆声音和去年不同,钱管家又进行了改进啊,太不容易了。看了看怀中沉睡的二女,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钻回来的……兰陵现在也睡了吧……
周医生是第一个跑来抗议钱管家放爆杆的人。虽然当时我还在梦里,错过了抗议的过程,但事后钱管家滑头的在我跟前告了周医生一状,说周医生对我发明的火药不满,认为以我为首的爆杆一族惊扰了牲口的睡眠云云。
“牲口再金贵,怎么能和咱府上喜庆年关并论?”钱管家不屑地撇了撇嘴,“周医生人是好人,就是老分不清楚主次,好像牲口是他一人的。”
“呵呵。”我打量了钱管家一眼,老头过年领了大把的红利有点兴奋了,估计爆杆放了没完没了。“这话也就咱俩说说,可别叫人家周医生听了去。小心下次给你开兽药治病。”
“是,是。”管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不会不会。周医生是好人,怎么能开兽药给老汉。医德远近闻名的高,还说要给周神医送年礼呢,怎么就忘记了,得赶紧送去。”管家拍拍脑袋,朝我拱拱手,溜了。
老滑头,见告状没效果,下台阶下得到是快。反正年上没事,顺便去牲口棚那边看看周医生,自打家里的牲口牵回来后。他就一心扑在上面,极少在家里出现。连领年例都是差人叫过来的。不想钱管家和胡掌柜,一早就欢天喜地的等候多时了。
牲口棚盖得气派,超大的四合院建筑,三面向阳的是关牲畜的,背光的一面堆放草料和农具,院子中间还散落几个没开凿好喂草料的大石槽,周医生就住在背光一面隔离出来的小门房里,六个打下手的杂役一早就拉了大铡刀铡干草,墙边锅灶里腾腾冒着热气。一股烫麸皮的味道蔓延在大院里,闻到香味的牲畜在棚子里激动的嗷嗷乱叫。
周医生正蹲在一头毛驴跟前摆弄着,毛驴很配合,完全没有平时的倔脾气,温顺的打着响鼻。见我走近,才骄躁的叫唤几声,对生人很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