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要不要洗个热水澡?”
门外传来侍女的声音,杨沁颜嗯了一声,似乎只有洗澡,才能让她觉得稍稍轻松一些。
门开的时候,她看到外面有护卫数量又多了不少,忍不住问了一句:“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
领队的骁骑校垂首回答:“殿下不必担心,是主公下令抄了雍北道总督迟浩年的家,为了防止有人趁机作乱所以添加了护卫的数量。现在大军正在城中维持治安,抓捕乱党,估摸着到晚上就会平静下来。”
杨沁颜不再惊讶什么,恢复了面无表情,心里有个声音冷笑着说,看……他又干掉了一个。
可是,那喜悦似乎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
……
告示很快就贴边了新月城的大街小巷,原雍北道总督迟浩年图谋不轨,在镇国公南征之际屡屡在后方阻挠,蔑视朝廷,勾连叛逆,镇国公按照大隋律例免去其大隋正二品总督职位,剥去一应封爵,即刻缉捕受审。
这消息传的比秋风都快,没用半天满城皆知。
但人们只是惊讶了一会儿随即平静下来,就算是最普通的百姓也明白黑旗军这样做一点儿都没出乎预料。方解现在回来了,必然要做的就是将整个西南牢牢的控制在自己手里,不可能继续容忍由原来的总督控制。就算迟浩年没有错,方解也会给他安上一些错。再说,迟浩年这样的人身上,怎么可能找不到过错?
骁骑校在下午的时候就把总督府封了,所有总督府之内的人不得外出,府内所有壮年男丁一律拿下关进新月府衙大牢里,只剩下一群老弱妇孺。天黑之前骁骑校的人将府里所有的兵器都收缴了,然后封了迟浩年的书房和库房。
一群女人哭的天昏地暗,可也没有任何办法。
到了晚上的时候,迟浩年府里的大管事被人抬着送了回来,浑身上下找不到一点儿好地方,据说他已经把自己知道的事全都招了,包括迟浩年曾经和南徽道总督杜建舟商议打算在方解北归的时候下毒的事。还包括迟浩年和骆秋商议的关于方解南下之后借刀杀人的事,一件没落。
浑身是伤的大管事就这样被送回来,结果被愤怒的夫人和几个小妾又打了一顿,没坚持到掌灯的时候就一命呜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