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身边的师爷提醒之后,顺天府尹求助了天子,才能将嫌犯赢悦缉拿归案。
顺天府尹满以为,往后的事就容易了。
毕竟,只要把赢悦往那几个匪类之前一带,让他们辨认一下,就知道是不是她让人捉走的恒王嫡长子。
当然了,为了不把赢燎得罪死,对外自然不能说拿的是赢家的姑娘,只说是一个犯了事的妾室。
而且,由赢燎的小厮来旺全程跟随,保证不让人冒犯她一点儿。
赢悦的反抗非常激烈。
“父亲,若是女儿真的进了衙门,往后可怎么见人呢?”
本朝对女子的限制虽然放松了许多,但除非必要,也是不会让家里的女眷进入衙门、公堂这样的地方的。
特别是还没有说亲的姑娘家,更是避讳这样。
因为,这是要影响日后的婚事的。
这一回,栾氏也难得真心实意地帮赢悦说一句话,“是呀,老爷,大姑娘可还没有说亲呢。”
当然更重要的是,她自己的女儿也还没有说亲呢。
万一这件事泄露了出去,必然会影响整个赢氏一族的姑娘。
赢燎的面色变了。
栾氏能想到他,他都能想到。
只是,顺天府尹显然也不是没想到。
要不然,人家也不会提前去请了旨,这才来家里拿人。
这道圣旨防的是谁?还不就是他这个新晋的天子近臣?
如今,赢燎不仅忧心日后儿女的婚事,更忧心自己是不是在天子那里留下了什么不好的印象。
毕竟,他如今正在做的这件事,肯定是要的罪大半个朝堂的。
如果天子心里对他有了意见,他别说全身而退了,能不能把这件事办全了,还得是两说呢。
贺章在一旁等赢燎的回复,见赢燎的脸色变了,他的脸色也要变了。
他知道,纵然自己替赢燎想的再周全,但牵扯到家中儿女,赢燎不可能不迁怒自己。
但他也是没办法了,凡事只要牵扯到宗室,哪怕是早就失去失去圣心的宗室,那小事也会变大事。
更何况,拐卖人口这回事,哪怕贺章惯于和稀泥,也不能昧着良心说这是小事。
于是,他低声提醒道:“赢大人,此事越拖,就越引人猜测遐想,还是要早做决断呀。”
“父亲!”赢悦急得直掉泪。
一旁的赢贺见妹妹这副模样,心中不忍,哆哆嗦嗦地开口喊了一声:“父亲……”
“住口!”赢燎蹙眉喝了一声,赢贺脖子一缩,就不敢再说话了。
倒是年纪更小的赢定上前一步,对贺章叉手行了个礼,问道:“大人,我大姐毕竟是个姑娘,不好抛头露面。不如请大人把那匪类的头领带来,辨认一下,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