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感觉到亚伯全程都在注视着我,不知道他这么做纯粹是出于好玩,还是另有所图,想借这个来测试我的智商?
等我拼好手里的鲁班锁,抬头一看,亚伯正盘腿坐在地上,歪着脑袋左手从地上捻起一片片零件,右手指尖一连串迅捷无比的动作之后,一朵立体的丁香花就盛放在他的掌心上。我认出来那是鲁班锁的变种之一丁香锁,它的零件有一部分被修整成了狭长的六边形,形似丁香花瓣,拼起来的时候花瓣往四面八方伸展,非常漂亮。
意识到我望着他手里的丁香锁看得出神,亚伯很大方地直接把成品塞进了我的手里:“拿着玩儿吧,拆了也没事,窍门很简单的,我一教你就会。”
我双手接过那朵丁香花,想开口说句谢谢,喉咙立刻泛上一股非常不舒服的烧灼感,我下意识就用手去捂自己的脖子。
之前醒过来的时候受的外伤虽然已经完全恢复了,但是喉咙处的烫伤似乎一直没养好,最开始的时候连喝口水都痛得不行,后来好转了一些,勉强能咽一点流食下去,但如果开口说话,声带震动牵扯到肌肉依然非常难受,所以我索性就不开口了,养伤时间一长,慢慢也就习惯了用肢体语言跟外界交流。
我忍不住皱了下眉,都过去这么久了,喉咙的伤势还没有痊愈吗?
亚伯也注意到了我的异样,凑过来小心地扳过我的脑袋:“咦?你怎么了,喉咙不舒服吗?怪不得一直不说话呢,我还以为你和释静摩一样故意装哑巴呢。”
我配合亚伯的手势张开嘴,好让他看清楚喉咙里的情况,结果还没等他琢磨出个结果来,水镜推门回来了,看到亚伯明显吓了一跳:“亚伯大人!您怎么会在这里?!”
亚伯一脸轻松地朝他打了个招呼:“没什么啊,上来跟这位小朋友打个招呼而已。对了,刚才我看了一下,他的喉道情况很不好,光是用肉眼都能看到大片溃烂的红斑了,你要不要给他喝点圣水治疗一下?”
水镜立刻凑了过来仔细查看我的喉咙,直到我嘴巴张得发酸了他才松开了手,一脸凝重:“是了,我之前怎么没意识到这点……”他转身把一个陶瓷花瓶放在了窗台上,那朵卡迪纳尔送给我的白色荼蘼就插在里面。
不过紧接着水镜就把话题转移到了亚伯身上:“您上来的时候有没有跟教皇打过招呼?这里毕竟是雅典娜的居所,哪怕是黄金圣斗士,不经允许就跑上来也是会被追责的!”
亚伯却一脸无所谓地支起一条腿,一条胳膊撑在上面,像猫咪一样微微侧过脸靠着:“哎呀~这么紧张干什么,教皇都多久没有召开集体会议了,他才懒得管这些繁文缛节呢。再说了,雅典娜如今身在何处啊?既然她不在女神殿里,自然也不存在冒犯的问题呀。”
水镜很无奈地摇了摇头,显然听惯了这人的歪理,已经懒得反驳了。
“不过在这里呆的太久确实不太合适,那我就先回双子宫了,不然老哥肯定又要追着我的屁股唠叨,哎~我都十八岁了!怎么还不肯放过我的耳朵嘛。”亚伯说着站了起来,坏笑着捏了捏我的脸,“后会有期,小家伙。”说着他就一个极其灵敏的翻身,直接从半开的窗户跳了出去。
……其实我以前也经常这么干,因为爬楼梯实在太浪费时间了,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离开十二宫的范围,我都是在教皇殿找好方位就直接往下跳,当然以老子的实力肯定不至于摔死,但是如果算错轨迹一屁股把某个宫殿的屋顶撞穿,那就很尴尬了。
“也难怪该隐大人昨天找了半天找不到人,竟然躲到女神殿里面……唉,再这样下去连占星楼的清静都要保不住了,希望教皇别怪罪才好。”水镜关好了窗户,扭头对我叮嘱道,“花瓶我放这里了,你小心点别碰倒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