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等赵子午再开口,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前方火红的车尾灯给吸引了。司机伸直脖子眺望,一筹莫展。
“怎么回事?堵车?”赵子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看看前方又看看司机,困惑的问。
司机渐渐减速,将车子往路边靠。“应该是封桥了,每年春节都这样!”
“封桥?”我伸长了脖子眺望。“前面是长江?”
司机把车子停稳,解开车门锁对我们说:“你们在这里下车吧,前面过不去了。”
“在这里下车算什么事?”赵子午开始暴躁,张望一圈又说:“改走别的道呀?长江上也不可能就这一座大桥。”
司机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位老板,不是我不载您,真的过不去了!绕路那可就冤了,我呀,跑完诸位这一单也该回家待着了,家里年货还没办齐呢。”司机呶不休的说着,指了指计价器:“呐!四十二,现金还是微信?”
“哦,你把我们往这里一扔就完事了?你这叫抛客,我投诉你!”
“您别说投诉,就是拿刀架我脖子上我现在也没辙呀!我这是轿车,不是飞机,过不去你看不见吗?”
“这里过不去你就换个道啊?哦,长江两岸的人民就指着这一条道往来呀!”
“嘿?怎么又说回来了?”司机显然也没了耐心,愤愤地拍了一下计价器,漠然道:“没空陪你废话,四十二,现金还是微信。”
赵子午拢了拢衣袖,誓不罢休的样子。“你这人怎么……”
眼看争执可能就要升级,我和胡珊珊赶紧阻住他,并且付了车费。
赵子午在我和王玉清的劝慰下才愤恨难平的下了车,嘭的一声关上车门,嘴里还嘟囔着咒怨的话。
我觉得这事也怨不得人家司机,赵子午不休不饶并且还骂人,也有失大丈夫气度。
“你看我投不投诉你”赵子午嘀咕着拿出手机,王玉清在一旁劝阻,骂他心胸狭隘。
这时司机在前方掉了头又把车子开了回来,摇下车窗对我们说:“封桥只是对车不对人,你们走过去撒~”
凉风瑟瑟,江水翻滚,拖着胡珊珊的大号行李箱走上大桥,脚下传来箱轮在防滑砖上跳动的咕咕声响。王玉清和赵子午比较有旅行经验,一人背着一口旅行包,毫不累赘。而再看我手里的大箱子,心里不免有点怨言。
胡珊珊却没心没肺的玩手机,一会对着江水和天空拍照。交警在大桥两端设下路障,行人开始肆无忌惮的往道路中央行走。我听到同行的路人在谈论封桥的事,好像只有这座桥,因为年代久远,平时都是限流的。
跨过长江大桥还有很长一段路程到达葛店,公交太慢,计程车又特别难打。其实每年的这个时候会出现很多的黑车,针对的大多数是和我们一样人,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滞留于此。大家面临困难各显神通,有着不一样的目的地却有着大同小异的出发点。
“如果有一艘船,我们就能顺着长江往下飘,一路飘回去。”我指着江水对胡珊珊说。
“得了吧!我宁愿相信骑共享单车能回家。”
“你说的也是个办法。只是你的行李箱太肥了,会是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