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起一阵诡异的静寂。
苏护与杨氏直愣愣瞧着那只明明有些尴尬,却还是讪笑着挥舞起那对小短手的雪墩子,杨氏更是壮起胆子微微伸手,打算探向对方那雪亮亮的滑嫩脸蛋。
苏全忠倒是率先反应过来,望向苏念时的目光满是惊疑不定:“喵教?”
说着,手指点向苏念怀中的圆墩墩,“吉祥物?”
苏念老神在在地点点头,鸦羽色的清瞳中满是人畜无害的晶亮色彩,一张嘴谎话编地更为流利顺畅,“哥哥有所不知,我教的入门基本功法便是操纵自然天象,教中仙祖素重容姿,因而教中道友尽皆松姿月色、貌胜谪仙,我在教中也只能算作蒲柳之姿、不值一提罢了。”
话罢苏念微微阖眼盘坐,口中念念有词。
苏护见女儿如此,终是反应过来,明白她这是在施展道法神通。果不其然,不过眨眼之间,院中便已有狂风大作之势,杨氏下意识靠近苏护身侧,苏护则忧心忡忡地望向窗外。
雪亮的闪电登时划破冀州城的宁静,又过半盏茶的功夫,院中已能瞧见滔天雨幕。
听着耳边的哗哗雨声,苏念不由得在心底吐槽:“小杰,我们是不是装的有点过了?”
小杰听到她的心声,只在她脑海中扔了句:【浅装一下也算装?】
好家伙,这还叫浅装一下?苏念嘴角微微抽搐,等她设置的疾风骤雨停息,苏念这才故作高深地张开双眼,视线自父母兄长及玉瑶处掠过,最终笑眯眯停留在墩墩身上。
苏念的声音清和动听,像山间细流般缓缓注入人心海,“我教的第二项入门道术便是死物成活之技,墩墩就是阿念自街上随手捏的雪人所化,阿爹阿娘可要亲手摸摸?”
操纵天象?死物成活?如此惊人的道术竟才是其教的入门之技?
苏护胡思乱想的同时,脑中突然闪过几分灵光,只见其恍然大悟般看向自己那位本是娇柔弱质的宝贝女儿,“这几日的风雪阻路,竟是阿念所为吗?”
苏护从不是个好杀逞强之人,若非万不得已,他又怎舍得万万将士以命相护?他们冀州之所以能如今天这般以逸待劳,以不变而应万变,原来皆是托自己女儿的福气。
苏念却好像并不以此为荣,“今日之祸本就因我而起,父亲以命相护,阿念更是时时愧怀于心,因而只得用此道术伎俩拖延一二罢了,并无实用。”
她如今要做的,就是合理将这话题引导至归商助商之上。
想到此处,苏念佯作慨叹一声:“前些时日教中仙师感应天召,得知商汤更添百年气运,因而特遣使来告知阿念,说是要女儿扶助商王,护商汤国运昌隆鼎盛、百年不息。”
说着,更是战略性拧起眉头:“谁知恰巧父亲反出朝歌,阿念只得以雨雪阻之,别无他法。”
道家仙师让她扶助商汤,可自家父亲又与商王将将决裂,她还真是进退两难呢。
眼见宝贝女儿悲悲戚戚,似乎马上便要落下几滴珍珠泪来,杨氏不由得心疼道:“阿念既有此使命,自是不得不按仙师所言去做,侯爷对此可有何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