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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应良笑着点头,又向旁边的亲兵队长三狗子吩咐道:“三狗子,带三十名甲等兵去预防万一,每人四个,不到最后时刻,不许使用,能不用就尽量不用,明白没有?”

三狗子毫不犹豫的抱拳唱诺,陈应良再次点头,一挥手时,三员得力猛将和三狗子已然飞奔下去领兵出战,也是到了这个时候,阴世师、云定兴和李靖等人这才好奇问起什么是甲等兵,陈应良笑而不答,众人全都不解,惟有刘长恭哈哈大笑,道:“我知道,不过别指望我会说,那是陈兄弟压箱子底的杀手锏,我得给他保密。”

报国军和两千谯彭骑兵精锐飞快准备完毕后,隋军营地内突然战鼓大作,如雷鼓声中,隋军营地的右门突然大开,数量不到三千的隋军骑兵突然冲出营外,稍整队形以报国军为先锋,毫不犹豫的直接北上冲锋,谯彭将士吼声如雷,三狗子率领的火器兵暗藏提前六百年出现的火药武器,手拿火种,同样是兴奋吼叫,冲在最前面的报国军将士却是几乎没有任何声音,仅仅只是人人面带狞笑,噬血的狞笑,高举着精忠报国的大旗一声不吭的杀向突厥旗阵。

隋军精锐骑兵的突然出击,结结实实杀了突厥军队一个措手不及,正在分别与王世充、李渊、朱粲和刘经业等隋军诸部交战的突厥军队手忙脚乱,不知道是该分兵拦截还是该保护自己的背后,正在突厥旗阵中指挥的阿史那·埃利弗也赶紧站了起来,观察这支突然杀出的隋军骑兵目标所在,结果阿史那·埃利弗很快就张口结舌的看到,这支隋军骑兵并没有就近支援距离最近的王世充,也没有去增援正在突厥围殴的朱粲,而是从王世充和朱粲之间的狭窄空隙直接穿过,转道向北。

“来给唐公爵帮忙?”

阿史那·埃利弗一度还闪过这样的念头,认为这支隋军骑兵是来增援战场位置最北的李渊队伍,直到亲眼看到人人身披白袍越过太原隋军的交战区域,直接向着自己杀来时,阿史那·埃利弗这才如梦初醒,惊叫道:“我的旗阵?这些中原蛮子,竟然是来冲我的旗阵?!”

明白了隋军骑兵的目的后,阿史那·埃利弗先是大惊,然后勃然大怒,吼道:“全体上马,随我冲锋,干掉这帮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中原蛮子,让这些中原蛮子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无敌铁骑!”

恶心难听的怪叫声中,最后的八千突厥骑兵纷纷上马,迅速排列成队,然后阿史那·埃利弗命令亲兵高举自己的白毛帅旗,亲自率军发起反冲锋,气势汹汹的迎面杀向正面冲来的隋军骑兵,还争先恐后的在冲锋中拉弓放箭,施展骑射绝技,将五颜六色的刚劲羽箭抛射到打头阵的报国军头上。

阿史那·埃利弗真应该向崞县突厥打听一下报国军的情况,可惜他即便打听了也没用,靠着这两年来的杰出表现,装备精良得已经连大隋御林军都眼红的报国军队伍,就连最普通的士兵都是已经武装到了牙齿,连人带马全部身披铁甲,还是皇家作坊精心打造的最上好铁甲,突厥的羽箭再是刚劲,射到这些铁甲上也就是迸出几串火星,除非恰好射到没有盔甲保护的位置,否则基本上就没有任何作用,结果也正是如此,突厥骑兵在冲锋中接连放出了几波箭雨,也基本上抛射进了报国军人群中,却几乎没有收到效果,全部骑着大宛良马的报国军将士仍然还在狞笑挺近,默不作声的杀向突厥军队正面。

“不好!是重甲兵!”阿史那·埃利弗先是大吃一惊,然后又大惊失色,惊叫道:“怎么可能?重甲骑兵还能跑这么快?他们骑的是什么马?”

惊叫间,阿史那·埃利弗下意识的放慢了一些速度,他身旁的附离亲兵却毫无惧色的继续冲锋,几个双手沾满汉人鲜血的突厥附离还放声大吼,“狗蛮子,想找死就来!艾拉!艾拉!”

“吵死了。”

与郭峰并骑冲在最前面的裴行俨终于嘀咕了一句,正好前面有一个突厥附离迎面冲来,怪叫着挺枪来刺裴行俨,裴行俨也懒得抡刀,左手突然探出,直接一把抓住来枪,对面的突厥附离大惊,赶紧大叫着双手挥枪想把裴行俨甩下战马,不曾想隋末唐初板指头数得着的怪物裴行俨却左手一举,把他连枪带人给举到了天空上,然后往下一砸,那倒霉的突厥附离顿时惨叫着向后飞出,砸翻了两个更加倒霉的同伴。最后裴行俨才又嘀咕了一句,“吵死了。”

砰一声,裴行俨旁边的陈祠一棍敲在了一个突厥士兵的脑袋上,把他的头盔直接砸变形,口鼻喷血的当场惨死,然后陈祠低声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又是一棍扫出,砸得另一个突厥士兵翻身落马。

呼一声,势大力沉的熟悉破空声传来,另一边的郭峰再一次抡起当初皇甫无逸亲手送给他的九环砍刀,以开山破石砍向对面敌人,对面的突厥士兵吓得后仰躲避间,郭峰的砍刀直接劈到了他的胯下战马头上,把马头当场劈成两片,接着郭峰的身后又突然探出一柄铁枪,把那已经吓傻了突厥士兵小腹洞穿,然后郭峰和使枪的报国军士兵也不说话,继续挥刀挺枪又去和其他突厥士兵厮杀。

砍瓜切菜,武装到了牙齿的报国军将士连口号声都不怎么喊,就这么默不作声的挥刀挺枪,抡棒砸锤,杀人机器一般的沉默收割对面敌人的生命,即便中箭中枪受伤也不吭声,只是尽可能的把手中武器往敌人身上招呼,神情平静得如同吃饭喝水,也冷酷得如同千年寒冰。他们对面的突厥士兵却是人人惶恐,争相惊叫,“这些中原蛮子是什么人?怎么这么厉害?怎么这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