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你为什么那么怕夫人?事事都要听她的。夫人是不可能让大少爷给我抵命的,老爷,你下来陪我吧!”
春莺说着就来拉扯卫宗镛,双手惨白,指甲乌黑,还不断的滴着鲜血。
卫宗镛一个激灵吓醒了,柳氏并不在身边。
外间传来喁喁语声,是酥酥和人在说话。
酥酥身边除了两个丫鬟还有一个半老的姑母,她自幼父母双亡没什么亲人,这姑母是她的远方表亲,还是近几年相认的。
“姑娘,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儿?”酥酥的姑母忧心忡忡的说,她一向把酥酥称为姑娘:“那智勇公夫人为了保全自己的儿子,不惜散播谣言中伤老爷,说大少爷是为父顶罪。老爷真下了大狱,你连个身份都没有该怎么办?!”
第八十四章 一根刺
酥酥细细叹了口气说:“我有什么法子?不过是些传言,难道我无凭无据就在公爷跟前红口白牙地说他夫人要害他么?”
“说的也是,万一不是,不但冤枉了公爵夫人,姑娘你只怕也会失了公爷的欢心啊!”酥酥的姑母说到这里也觉得这事不能莽撞:“真可恨那些乱嚼舌头的,弄得人心里好不踏实。”
卫宗镛心里也烦,有些人真是唯恐天下不乱,他堂堂公爵,竟被那些小人编排得如此不堪!
不过此时他并不相信包氏会真的要害他,如果真是如此,也未免太耸人听闻了,简直像说书唱戏的情节。
“但愿这事不过是一阵传言,”酥酥道:“我自从记事起只遇到公爷一个好人,可不希望他有什么事。”
酥酥的话让卫宗镛颇为受用,心里忍不住发热,便咳嗽了一声。
酥酥便娇笑道:“公爷醒了!”
细步纤纤地走了进来,手里托着一杯香茶,语气温柔得好似三月的桃花春风,无酒也醉人:“公爷,这是用去冬梅花雪水泡的茶,您尝尝,据说可以去心火。”
卫宗镛接过来一饮而尽,果然觉得清新沁脾,不由得说道:“还是你懂得疼人!”
酥酥把茶盏接过来,放到一边,腾出双手给卫宗镛揉肩。
卫宗镛勾手把她揽在怀里,好一通揉捏。
酥酥娇声吟哦,一双玉臂搂着卫宗镛的脖子,撒娇道:“公爷这么多天不来是不是有烦心事?”
“还能有什么事?那件还不够我烦的吗?那个逆子!”卫宗镛一提起来就火大。
酥酥叹息一声说:“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便是皇家也是如此。我小时候听说书先生说史书上的事,记得有一次说起了汉武帝,我就不明白,武帝是一代雄主,一共有六个儿子,却为何最后把皇位传了只有七岁的弗陵?是不是武帝晚年昏聩了?”
卫宗镛哈哈笑道:“你不懂,不是武帝糊涂,是那些年长的儿子心中都觊觎皇位,难免生出不臣不孝之心。武帝没有办法,只能这么做。